这件事是他最大的遗憾,现在听到刘修他们又在谈这一战,心里更是憋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显然特别的寂寞。重甲士是刘修手下最精锐的步卒,出道以来,战无不胜,可是偏偏漏过了这最重要的一战,让许禇和张飞等人出了风头。他只能叹息天意弄人。
华雄注意到了关羽的不合群,他走了过来,拱拱手:“华雄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某便是卫将军麾下重甲士督,河东关羽关云长。”关羽一抚胡须,傲然而立。
“重甲士?”华雄眼前一亮。连声赞道:“原来是关大人啊。久仰久仰。早就听皇甫将军说重甲士善战无敌,关督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落日原斩杀檀石槐之战,关督一定也参与了?”
关羽叹了口气:“不瞒都尉,关某当时正协同皇甫将军作战。未能与会。若关某在,区区檀石槐又何足道哉。”…。
他这话一出口。稳重如许禇都有些不高兴了,这什么话。难道我们都是废物,只有你关羽能打?张飞一向对关羽很敬重,可是这时候也听不下去,特别是看到许禇沉下了脸的时候,他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关羽。关羽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这么说,岂不是连大人都一起贬低了?一时有些尴尬。
华雄见他们面色古怪,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看得出来关羽刚才那话似乎有些言过其实了,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对关羽的兴趣也淡了几分,再也没有刚才的热情。
关羽看在眼里,心里更加不高兴。
皇甫嵩笑着对刘修说道:“徐都尉也是幽州人,他在扶风多年,对羌人的事情比较清楚。大人如果想平定羌乱,要多倚重他才是。”
刘修虽然对徐荣不熟悉,但是能得到皇甫嵩的夸奖,可见这人还是有本事的,连忙上前攀谈。“子烈,还请不吝指教。”
徐荣连忙还礼,口称不敢,向刘修推荐华雄说,他是凉州金城人,对羌人的情况更熟悉,大人应该多向他请教才是。
刘修扫了一眼皇甫嵩,皇甫嵩意味深长的笑了。刘修明白了,徐荣有能力,但他是外地人,根基比较浅,华雄能力也许略差一些,但他是本地人,根基深,两人是伯仲之间,各有千秋。
“二位都是干才。”刘修哈哈大笑,对皇甫嵩的提醒非常满意。
寒喧之后,他们一起进了京兆尹府,刘陶很简单,连接风宴都没准备,只打算安排他们吃一顿便饭。刘修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寒酸,好在长公主跟着来,带了不少上好的酒食,便拿了出来,借刘陶的地盘招待大家。
刘陶果然是名士,东道主做得不地道,反要刘修来请他喝酒,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吃得很开心,喝得也很爽快,和荀彧、荀攸两人谈笑风生,大快朵颐。
刘修也不介意这些礼节,和皇甫嵩他们说说笑笑,自然的就提到了关中的防务问题。皇甫嵩放下了酒杯,长叹了一声:“说起来也是惭愧,人们都说凉州出名将,可是名将们却保不住自己的家乡,这几十年羌乱不止,凉州残破,如今十不余一,致使羌人马蹄深入关中,扰动诸帝陵寢,实在是让人惭愧。”
刘修知道一些凉州的情况,但毕竟不如这些一直在关中的人熟悉,便静静的听他们说。徐荣和华雄相继发表了意见,总结起来无非是朝廷财赋不足,奸宦当政,许多官员不顾凉州百姓生死,横征暴敛,敲骨吸髓,不光是逼得羌人活不下去,就连汉人百姓也没了活路,只能铤而走险。其实细说起来,羌人归附得最早,他们很多人是能够认同大汉的,他们也希望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不逼到那个份上,谁愿意起来造反?凉州贫瘠,羌人更穷,他们很多人连兵器都没有,只能拿着木棒当武器,用锅盖做盾牌,这不是造反,这是绝地求生。
刘修心情沉重。他当然知道老百姓不逼到那个绝路上是不会起来造反的,可是现在时间紧迫,他未必能抽得出手来解决凉州的问题。扶风、冯翊和京兆三郡只有不到五十万人。可是凉州更惨,现在基本上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控制,就是想照搬并州的办法都行不通。
要想尽快的稳住关中的形势,那就只能大开杀戒,把那些造反的人都杀了,暂时消除关中的危机。可是就凭他手里这点人马。就是想杀也是力有不逮。…。
关中也好,凉州也好,就是一个烂摊子,比并州还要烂的烂摊子。这里也许没有鲜卑那样强大的敌人,可是他们各自为政。谁也不管谁,杀了一个还有一个,远不像鲜卑那样,只要斩杀了檀石槐,扶持一个和连上台。就能让他们自己搞自己。抽不出手来为祸汉境。
刘修又隐隐的有些头疼。
宴后,皇甫嵩告辞而去,奔赴洛阳就任。刘修把荀彧、荀攸叫到了房里,煮上了茶,慢慢的品着。“文若,公达。你们看这里该怎么处理?”
荀彧笑笑:“要安关中,必先定凉州。凉州人口稀少,羌乱频起。可是凉州却一直还在大汉的治下,为什么?是因为凉州的豪强还心向大汉,不肯自辱家门。”
刘修无声的笑了笑,荀彧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拔高世家豪强的作用。不过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