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鸟人?”
天狼摘下头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就是那些呆在山洞里的人,也不见他们放羊,也不见他们种地,好象不吃不喝似的。在山里飞来飞去,和鸟一样。”
刘修很无语,心道这哪里鬼山,简直是神山嘛。他看了看前后的将士们,见从来不把骑马当苦差事的匈奴人已经开始晃了,只得下令暂时休整一下,吃点东西。一听到休息的命令,匈奴人立刻从马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动了。
于扶罗蹒跚着走了过来,不满的瞪了天狼一眼,大声说道:“你不会带错路了,怎么转来转去。好象还是这座山?”
天狼呲牙一乐:“你们草原上的汉子,不懂山里的情况,望山跑死马,不知道吗?这么高的山,你能飞过去吗?你又不是那些会飞的鸟人。不能飞过去。就只能绕过去,你在图上看没多远,可是要绕来绕去,当然远了。”
刘修身边的荀攸脸一红。举起水壶喝水,同时用袖子挡住了脸。他当然知道山路和地图上画的差距甚远。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差这么多,骑兵在平地上跑一天。一百里甚至一百五十里是轻轻松松的,可是到了这里,两天才走了一百里不到,还把战士们累得不轻。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至少还要五天才能到达目的地,他们比钟羌提前了两天出发,不知道能不能抢在他们之前赶到榆谷。…。
刘修问到了这个问题。“如果钟羌现在出发,全部是骑兵,他们会不会在到达榆谷前追上我们?”
天狼眨了眨眼睛,“有可能。钟羌的部落里有很多人原来是烧当羌或者先零羌的,他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可能会知道一些我们不太清楚的路。冬天水浅,有一些河会干涸,也能通行,但我不太清楚。如果他们抄近路,就可能抢到我们前面去。”
刘修头疼了,他们都没有山地战的经历,这次奇袭对难度的估计严重不足。他仰着头,看着道旁高耸的山崖,看着远处的唐述山,脑子里浮想出这一带的地图,忽然一个地名冒了出来。他忽然坐了起来,对庞德招了招手:“快把地图拿来。”
庞德很精神,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样子,一听到刘修的命令,立刻从马鞍上取下了牛皮地图,铺在刘修的面前,顺手递过了刘修的酒壶。他知道刘修在看地图的时候有喝酒的习惯,喝酒不是目的,他只是要借酒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刘修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在地图上慢慢的滑动着,很快找到了唐述山的位置,他的手指停在唐述山不动,目光却在周边逡巡起来,很快发现了破羌和安夷两座城。
“从这里到破羌,有没有路,有多远?”
天狼连连点头:“有,从前面不远的地方向北,翻过一座叫六谷的小山,沿着六谷水,向前走不到五十里,就能到破羌。”他犹豫了一下,“不过那路很难走,除了山里放羊的,从来没有走过那条路。其实……就没有路。”
“五十里,再难走,也比四五百里路好走。”刘修笑了笑,看看荀攸,询问他的意思。傅燮也围了过来,又问了天狼几句,也同意刘修换道的建议,只是这个意见原本是荀攸提出来的,现在当然也应该由荀攸首先否决掉。
荀攸倒是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去破羌好。钟羌一定以为我们去了榆谷,不会想到我们会去破羌,我们可以轻松的横扫金城郡。”
刘修笑了笑,又思索了片刻:“这样,天狼他们习惯走这种山路,如果没有我们,他们应该能比钟羌更快一些,抢先到达榆谷。我们向北走,去破羌,只要出了山,我们这三千人也足以搅得金城大乱。”
傅燮赞了一声:“将军这个兵分得好,羌人能发挥适应山路的优势,我们能发挥平地快速行动的能力,各展所长,一定让王国他们想不到。”
天狼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瞪着眼睛,谁说话就看谁。
刘修和荀攸、傅燮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决定分兵,傅燮和天狼一起行动,带天狼营继续向榆谷进发,如果能在钟羌前面到达榆谷。那就不要客气,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天狼营虽然只有三千多人,可是这些是烧何种的精锐,再加上又补充了一些汉军的装备。战斗力不仅不比两万人一起行动差,反而更强了几分。有傅燮从旁辅助,更是如虎添翼。
“攻占大小榆谷,战利品你拿七成,剩下的三成是我的辛苦费。”刘修竖起手指对天狼说。
天狼见刘修竖起手指,就知道是分战利品,但他以为是自己得三成,其他的给刘修。一听庞德的翻译,他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七成?”
“对,你七成。我三成。”刘修竖起三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做出一个七的手式,指了指天狼的胸口。这次不用庞德翻译,天狼就明白了。他狂喜的连连点头。胸口拍得咚咚响:“主人你放心,我一定把钟良的几个老婆全部抢来给你。”…。
刘修哭笑不得,心道我要钟良的老婆干什么,钟良的儿子钟滇都四十多了。他老婆还还是老婆一个。
“主人,你不知道。我们羌人把母亲看得很尊贵的。”天狼用袖子擦了擦口水,嘴角兴奋得直抽抽。“劫了他老母。他就是不肯投降,也要花重金来赎。多了不敢说,至少要和他老母一样重。要是少一点,我就割他老母一块同样重的肉。”
刘修一愣,还有这习俗?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