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很满意,下令后面的辎重营开始准备。辎重营有很多大车,这些车在浮桥上走比较困难,必须先把一部分物资卸下来,分批的运过去。
冯方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将军果然有办法。甘宁现在只能在船上跳脚了同,看着我们安然过江了。”
张勋微微一笑:“这是孙将军的功劳,我也是因人成事罢了。”
冯方看看河对岸坐在马背上观战的孙坚,笑了笑。神秘的说道:“将军,孙坚的确很强,不过我相信,这次功劳最大的还是将军你啊。”
张勋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悦,可是他也知道冯方说的是事实,袁术倚重孙坚。却不是对孙坚完全信任。这次孙坚主动请令到长沙来牵制刘修,袁术就把他的儿子孙策带到身边做人质了。他和孙坚合兵之后,总共有两万大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袁术的性格,不会将所有的兵权全部交给孙坚,让他来制衡孙坚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当然了,最得袁术信任的人也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位冯方。冯方的女儿很漂亮,将来得宠是意料之中的事,冯方可不就是外戚?
张勋刚要奉承冯方几句。却见冯方看着远处,眼神有些惊讶。张勋转过身,眯起了眼睛,见远处奔来一骑。骑士伏在马背上,战马已经是四蹄腾空,极力奔跑,骑士却还是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一下又一下,毫不怜惜的抽打着战马。…。
“不好!”张勋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安,立刻站起身来。
骑士奔到面前。马还没停稳,他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向前紧跑几步,险些将张勋撞倒。张勋推手扶住了骑士,安慰道:“别急,慢慢说。看到什么了?”
骑士急促的呼吸着,脸色却是煞白,他一手扶着张勋的手臂,一手指着身后,张了几次嘴,最后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敌……袭!”
张勋不用听他的话,已经明白了。他看着西面的天际,一道又直又高的烟尘直冲云霄,张勋明白,那是骑兵,大批的骑兵在冲锋才会有的现象。
怎么会有大批的骑兵?张勋不明白,可是现在不是想为什么的时候,他看着越来越多的斥候跑来,知道大事不妙,立刻跳上战马,下令还在北岸的将士列阵迎敌。
张勋不是没防着敌袭,他在阵后五里处安排了一千人戒备,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大批的骑兵出现,那一千人再强悍,遇到这样的对手也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敌人很快就要杀到身后,而自己的身边却只剩下了辎重营和不到一千的步卒,大批的物资被卸在地上,根本来不及重新装车,就算是装,这些沉重的辎重车也无法渡过浮桥。
张勋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却毫不犹豫的大声喊道:“亲卫营,随我迎敌!”他又看看已经面无人色的冯方:“冯大人,你立刻过桥,和孙将军会合。”
冯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带着随从向浮桥奔去,至于他负责的辎重营,早被他扔到爪哇国里去了。
对岸的孙坚也看到了来袭的敌人,他惊愕莫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些骑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张勋之前一点也没有提到。他根本不知道,张勋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些骑兵从何而来。
这都要归功于阎圃的安排。步卒行军,通常一日三十到四十里,斥候的范围也是这么远,这是一个常识,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而阎圃偏偏考虑到了这些,因为他是关中学堂的毕业生,荀攸给他们讲课时,特别提到了这一点。骑兵的速度远超过步卒,三十里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路程,五十里也不过是两个时辰,而且这是能够保证在到达之后还有余力进行战斗的速度。
所以,阎圃建议张飞将大军一直藏在汩罗渊附近,一藏就是两天,张勋第二天安排的斥候就不再去汩罗渊打探消息了,对离他们只有三十多里的五千精骑是一无所知。甘宁在开战之初就用烟花传出了信号,这些信号通过接力,不过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传到了张飞的手中,张飞随即下令五千精骑全军出动,以猛虎下山之势冲杀出来。
五十里,两个时辰,轻松到达,以泰山压顶之势击溃了张勋安排了一千人马,算是尝了口开胃菜,然后开始全速冲锋,如潮水般向张勋和堆积如山的辎重涌了过来。
一击而中。
就在张勋和孙坚惊讶于骑兵的从天而降时,甘宁突然发威,几艘一直在装模作样的战船一齐发力,冒着被沉船撞损的危险,强行通过了水障,径直冲向那些站在民船上战斗的袁军。这些手持长矛环刀的士卒和蒙冲上的士卒战斗时还能仗着人数的优势稳住阵脚,可是面对冲过来的中型战舰,他们彻底失去了抗衡的能力。…。
战船猛撞过来,直接将那些民船撞翻,一个个士卒惊呼着落入水中,江水虽然不凉,可是要想再战斗却是不可能的事了。好在益州水师现在也没心情理他们,桨手们在整齐的鼓声指挥下,用力划桨,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袁军的堵截,冲向了浮桥。
“喀嚓”之声不绝于耳,浮桥在战舰凶狠的撞击下摇晃,断裂,倾覆,浮桥上的士卒惊恐的大叫着,有的向两岸跑去,有的蹲下身子,伏在船板上的,有的抱住身边任何物体,徒劳的想稳住身子。
“撞!撞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