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有些恼怒,一不留神,又被雍氏踢了一脚,正中小腹,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一时顾不上去追上雍氏,捂着肚子,向后退了两步,咬着牙,深吸了两口气,才算缓过劲来。等他回过神来,不由得吃了一惊,疼得满地乱滚的雍氏不见了,连惨叫声都消失了。
刘修不敢大意,拖着右腿,全神戒备。他的目光在地上搜索着,很快发现了一道延伸到帷幕后的血迹。他侧耳倾听。雍氏接连受到重创,气息已乱,虽然她极力屏住呼吸,还是很快被刘修锁定了位置。刘修不动声se的转了两圈,背对着雍氏,像是很偶然的退到她藏身的帷幕前,突然转身,短刀划过丝帛,直奔帷幕后的雍氏。
短刀锋利无比,丝帛虽然轻柔,却被短刀轻轻一划就成了两截,如一片白云,缓缓飘落。
一张惊恐的脸在飘落的帷幕后露了出来。
子的脸,白如丝帛,没有一丝血se。
刘修一惊,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右臂全力后挫,强行改变了短刀的方向,在小天子咽喉处划过,刀尖离小天子还不甚分明的喉结只有丝毫,蕴含的杀意逼得小天子的颈部皮肤浮出一层栗皮,一缕乱发被短刀割断,随着劲风在空中飞舞。
刘修瞪圆了双眼,死死的瞪着小天子白晳的脖子。事出突然,他不敢保证自己应变足够快,不会划破小天子的脖子,这把短刀的锋利他也非常清楚,只要划到,小天子的气管肯定就是一截两断,就算华佗在此,只怕也没这水平救治。
刘修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只黑漆漆的手从小天子背后伸了出去,狠狠的击在了刘修的胸口。刘修根本来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摔了出去,在地上滑出老远,直到背部撞上了墙壁才停了下来。心脏挨了这一击,似乎停止了跳动,刘修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嘴里的鲜血不断的涌出来,喷洒得胸前一片殷红。
子的身后露出了雍氏yin恻恻的脸。她的嘴角流着汩汩的血,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像无数红se的虫子在蠕动。她的一头青丝也突然变了模样,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多了几缕白发。
“刘修,你真够yin险,居然骗我!”雍氏咬牙切齿的骂道,一说话,一股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她的两颗门牙已经不翼而飞,声音也有些异样。“快说,你用的什么神器,否则我现在就捏断你儿子的脖子?”
刘修双腿分开,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边咳着血一边笑道:“老妖婆,我和你都这样了,骗骗你又怎么样?不过,我的确没骗你。我的神器……”他爬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刀鞘。“不就是这个?”
“这不是刀鞘?”雍氏死死的盯着刀鞘,胸口的剧痛让她对这个刀鞘充满了怨恨。她知道这把短刀的利害,所以刘修说第三个准备的时候,她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刀上,却没想到刘修指的并不是刀,而是刀鞘。那一声巨响,那些白烟,她胸口密密麻麻的伤口,都是这个刀鞘造成的。
她上了刘修的当。刘修说张文姬,说重甲士,其实都是在故意把她往错误的方向诱导,让她误以为刘修的第三个准备就是那把短刀,和前两个准备一样都落了空,然后主动送到了真正的第三个杀招面前。
这是刘修处心积虑布置的陷阱。
血在不停的流,力量随着血液迅速的流失,她觉得很冷,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但是她不甘心,她要问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神器,否则死不瞑目。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