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念叼韩琦,韩琦便到来。
郑朗听了有些晕,你这个小祖宗来干嘛,还得迎接。
迎出大营,说:“稚圭兄,怎么来到这里?”
不合朝廷规矩啊,你是秦凤路的大佬,不得跨界的。
“是行知召唤,我岂敢不来?”韩琦说道。
“我什么时候……
“行知,我在秦州为百姓所误会,是行知在庙堂之上替我说了公道话,所以行知传令,我亲帅大军来到泾原路。”
郑朗身体差一点哆嗦起来,韩琦,你太无耻了。
我只是向你借兵,并没有喊你来,反过来不但成了我的召唤,还还了恩情!
难怪史上富弼担任韩琦上同时,反过来被韩琦虐得体无完肤,太剽悍了。
韩琦没有考虑郑朗想法,直接开始与诸将打招呼。
他原来就是泾原路的大佬,有的将领严格来说,也曾做过他的属下。见到韩琦,一个个必恭必敬的行礼。
郑朗连忙将他请到帐内,得将这位大神安排好,否则弄不好能来一个喧宾夺主。
来到大帐,韩琦看着狄青,笑mī_mī地说:“狄青,我在秦凤路听到你的事迹,此战表现不错。”
郑朗心中又晕。
宋人继续象唐朝那样称呼郎与郎君,但在官场上用郎称呼很少,会让人弹劾一个媚交的罪名。官场上官员相互的称呼多称官职,亲热一点呼字,再亲热一点加一个兄,加一个弟。
也称呼名字,比如议lùn_gōng事时,即便是吕夷简,也可以直接说吕夷简怎么怎么的,奏折上更是直接称喟名字,而不能称喟字,否则又有结交之嫌。还有一种情况,两人悬殊太大,也可以称呼名字。
如今狄青已是一知军,马上的战役下来,有可能会封爵位,再称呼名字,那是一种极度的轻蔑。
果然狄青脸上一暗,没有作声。
韩琦也无所谓,小小的武将,还能跳出天。
郑朗更急,心里面盘算着怎样将这位大神请出泾原。
于是猜他来意,与西夏人作战,是韩琦的内心想法,也想报好水川一剑之仇,同时不排除有争功的嫌疑。
郑朗想了一遍后,说道:“稚圭兄,既然你来了,我说一说我的作战计划。”
“好,洗耳恭听。”
郑朗额头微微涔出汗来,他宁肯与无昊对敌,也不想与此人共事。但不得不往下说去,将原来计划说了一遍,又说道:“本来我想在前战过后,出兵天都山,将敌人主力部队吸引,再袭击韦州与鸣沙城,以催毁为目标,加重西夏财政压力,国困民乏,又可以向敌境各族招抚,削弱西夏实力。没有想到捉来他们太子,于是将此战先放在我朝境内。”
“应是如此,”说正事,韩琦终于一本正经。
好水川一败,他成长了许多,在自己境内,怎么着,地利与人和占着。
其实他听到郑朗种种做法,心中也时常懊丧,早知道广布斥候,将前方的各族往后方转移,没有这些敌意的部族配合,无昊不可能潜入好水川,自己大军居然不察。
但不是很服气,郑朗似乎做得好,也是吸收了他的教训。我载了树,郑行知乘凉来着!
“最好将敌人主力吸引到此寨前。”
“为什么?”
“我做了一些安排。”
“难怪那个寨墙又矮又窄,什么安排?”
“一种新式武器。”
“对了,那种马斧枪能不能以后借一批给我?”
“稚圭兄,向朝廷要,此战过后,这三种武器朝廷必然会重视之。”还有那个大刀,不过那种大刀普通士兵玩不起,远不及石门峡之战所用的砍马刀斧与钩镰枪有效。
郑朗话音一转,问:“稚圭兄既然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客随主便。”
别,你不打扰我就不错了,我那敢指挥你这尊大神。
况且要韩琦做什么?谋划军事?在文臣中算是好的,可真能派上用场?还不如自己利用历史知识慢慢想去。
领兵作战?可能么?
怎么才能将他打发走?
郑朗想了好一会,想来想去,居然苦逼的没有想出任何办法。最后改了主意,说道:“稚圭兄,敌人此次进攻,无非会从灵州与兴庆府抽调兵力,也不会少。进攻有两条途径,一个以此寨为主攻方向,有太子在此。不过也难说,这个太子软弱,无昊不喜,又有可能乘我军主力在此寨,攻打其他寨砦,逼我分兵援救,象以前那样,利用骑兵速度,集合优势兵力,围点打援。”
韩琦点头。
这是他最痛恨的。
比如无昊想要进攻泾原路,他攻打定川寨,不救破寨,朝廷会责怪。救,他可以将兵力撤出来,在野外用多打少,宋军还是失败。似乎成了无解之题。
西夏人在手这个太子,还有牌可打,不在乎,依然会象以前那样,宋军先胜后输。
特别是泾原路这个悲催的环境,更容易让西夏人实行这种战术。
郑朗又说道:“因此这一战之初,我会让各寨砦加重兵力,野外实行坚壁清野,减少敌寇供给。于此寨示弱,仅留守一万五千兵力,另外我与西夏太子,会亲自留在此城中,吸引敌寇将主力军队集中到石门川。不知稚圭兄可愿意陪我冒这个危险?”
弄不走他,只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不然到其他地方,插手指挥,会坏了自己大事,于是郑朗用了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