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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退季这话一开口,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柳畅身上。
脱离瞿振汉,自己出去拉队伍是整个小团体多数人的共识,只是大家始终没揭开这层窗户纸,现在施退季是新加入小团体的外人,说话可以不用顾忌,就直接把这事挑明了。
在场都是柳畅这小团体里的哨长与排长,可以说这个小团体的核心骨干,大家的目光中都带着那一点野心,柳畅随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眼睛一眨,然后才答道:“等打开了瑞安城,我们就准备单干,施退季,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愿意跟着检点干”施退季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我带的虽然是本乡本土的团勇,但检点要让我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柳畅眼睛一扫,却是扫到了龙枪哨的哨长瞿杰:“那么,瞿哨长,你愿意不愿意跟着我干”
瞿杰是瞿振汉本家的侄子,事实他的倾向也代表了半个龙枪哨和整个小团体里数百名虹桥出身官兵的倾向。
不管柳畅怎么样抹杀瞿振汉在自己这支部队里的影响,但是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他起家的本钱来源于瞿振汉,在整个部队里有三百多名虹桥籍的官兵,占了整个部队兵额的几乎一半。
瞿杰倒是犹豫了一下,瞿振汉让他来是负责盯住柳畅的,结果他反而被柳畅争取过来,但是让他脱离瞿振汉跟着柳畅出来单干,似乎又有点不够意思。
好一会,他才说了一句话:“检点开始是不是建议瞿帅趁夜攻击,一定要在今天夜里把这支清军把这支清军彻底打跨?”
“没错”柳畅不知道瞿杰为什么把问题转移到这上面来了:“现在清妖连辎重都给我们夺走了,明天肯定坚持不下去,所以他们想要一条生路的话,只能趁夜突围”
瞿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清妖没了辎重,又被我军围住了,明天天亮再同我军接阵,那必定是死路一条,但我不知道瞿帅有没有做大军统帅的决断”
大军统帅这个词,他还是从柳畅的嘴里学来的,他继续说道:“若是瞿帅能听取检点的良言,今天夜里决一胜负,把这两三千清妖一扫而光,那还是算是一位有为的人主当然,我也不会让检点为难,我一个人回瞿帅那边去”
“若是瞿帅婆婆妈妈,今夜放过了这支清军,那只能说明咱跟着他走没前途,那么我只能择明主而栖了”
他话说完了,结果柳畅苦笑了一声:“瞿哨长这话倒是有点意思,看来今天夜里我又守上一夜看结果了”
现在柳畅这支部队,既要收容掉队的人员,还要看押缴获的辎重物资和两百来名俘虏,还要收治负伤人员,今天夜里算是动不了,只能看瞿振汉有没有魄力,在今天夜里不顾部队的疲劳将这支清军一扫而空。
瞿杰这话说出口,在场的虹桥籍军官都点点头,不少都做好了与瞿杰共进退的准备,他们毕竟是虹桥人,与瞿振汉的关系十分亲近。
星星越来越亮了,月光下的战场已经变得消然无声了。
双方都停止了战斗行动,柳畅还在考虑万一瞿杰和虹桥籍军官离开部队的影响,对于这支部队来说,那是非常大的损失,就象南北战争前南方军官纷纷离开联邦军队的那样巨大影响。
施退季倒是跟在了他的身边,他倒是很坚决:“检点,我就是一条心跟着你干了”…。
正说着,远处已经传来了一阵厮杀声与枪炮声,瞿杰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这是红巾军在攻击清妖?”
他大话已经说出口了,但是现在又觉得他离开柳畅什么也不是,就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只是在柳畅的麾下,他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龙枪哨哨长。
柳畅也有些后悔,他问道:“还是跟着我干”
只是下一刻枪炮声厮杀声马上停息了,柳畅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个意外而已”
确确实实是一个意外,一直到五更天,整个战场都寂静无声,瞿杰站了起来,朝柳畅行了一个军礼:“检点,让您受累了,整整守了一夜”
虹桥籍的军官们也纷纷给柳畅行了一个军礼,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表示,但是只有一个意愿,那就是愿意跟着柳畅一起单干了。
柳畅和他们一一握手,脸上不自然地浮现了笑容,也不多说什么,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最后还抱住了瞿杰,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天微微亮了,这时候整个战场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枪炮声、厮杀声,柳畅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瞿振汉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准备把这两三千清军都留下来了。
他带着军官们板着脸飞奔上了一个小山头,看着漫山遍野都是红巾军的身影,却没看到清军的号衣与绿旗,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让部队作好准备,随时准备刺刀冲锋”
不多时,前锋队队长石云庆带着汗水飞驰而来,大声叫道:“清妖跑了,清妖全跑了”
虽然清军趁夜从红巾军的包围圈逃走,但是石云庆的脸上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清妖跑得干干净净,瞿振汉他们只逮住了一批清妖丢下的彩号”
他的说法有些夸大,在包围圈内还是有不少被打散的零星单位,还有许多清军扔下的战利品,不一会天空已经一片发白,柳畅看着红巾军押着三两个清军俘虏过来了。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柳畅知道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一过夜叶炳忠和庆廉就已经下了决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