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布兴有那真是大惊失色,他纵横海上几十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却没有一次变化象今天这样让他心神大震,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就连手上的望远镜都拿不住,直接落入了大海之中:“怎么可能!”
别说是他,整个金宝昌上的海盗们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才好!
那是宝顺轮啊!首尾两门六十磅的线膛炮,而且上面的船员还装备了大量最大射程在一千码左右的米尼步枪,在海战中太占优势了。
原本与叶娘子交战,布兴有的船队只是占了上风,却没有绝对性的优势,现在这艘宝顺轮投靠了虹军,升起了红旗,那整个局面就完全变了,布良带都要哭出来了:“接下去该怎么办?”
而是大海的另一侧,叶娘子这边可以说是喜气洋洋,叶语蝶大声叫道:“起帆,全速!布兴有果然在宁波外海准备伏击我们!”
这原本就在叶娘子的预料之中,她身边的阿凝连声说道:“娘娘,今天布兴有就别想走脱了!咬住金宝昌号,卡龙炮都轰过去!”
只是叶语蝶却笑道:“不着急,金宝昌的对手不是我们,是宝顺轮,发旗语给宝顺号,告诉他们,可以上演大戏了!”
有些老水手脸上已经露出喜气:“娘娘,你妙算如神啊!说布兴有肯定在外海设伏断我们的后路,布兴有果然布伏在这里!”
叶娘子却是说了一句:“这都是检点的主意,轮不到我们争功,打旗语,告诉张斯桂,轰碎了金宝昌,赏格加倍!”
而在价值十四万两银子的“宝昌”号蒸汽火轮上,张斯桂也带着笑容说道:“叶娘娘,轰沉了金宝昌号,赏格加倍!”
布兴有怎么也不会想到,叶娘子这次向宁波港出击,是为接应张斯桂的宝顺轮在宁波就地起义,并立即返回台州,只是布兴有既然送肉上门,她也只能不客气。
下面的华洋水手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即就发出了一声欢呼,当即有人用英语喊道:“轮机长,加速,加速!”
蒸汽机全副功率地运作起来,呼啸着运转,浓烈的黑烟成为整个海战最显眼的景色,不管是中冇国人还是西洋人,都似乎在等待着他们。
只是张斯桂却没把那些赏钱放在眼里,虽然在名义上,他是整艘宝顺轮上拿钱最多的人,但是他这一刻的情绪有点复杂,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为这艘宝顺轮奔走的北号商人与道台段光清。
他们为这艘宝顺轮付出了太多,但是自己却在这个关健的时候驾驶着宝顺轮投奔了柳绝户,但是他很快压制住这一切负面的情绪,大声叫道:“今天给布兴有一个好看!”
落子无悔,现在宝顺轮已经成为虹军水师最强力的一艘战舰,张斯桂又闪过了这次起义的点点滴滴。
原本他没有投靠柳畅的想法,毕竟他只是一群台州地区的反贼而已,成不了大事,这天下的正统还是大清朝,因此他发现手下的西洋水手人心骚动之后,甚至还想镇冇压下去。
但是冯文锰的上门拜访改变了这一切,冯家是名门,慈溪千余年的名门,张家也是慈溪县几百年的名门,但是现在冯家的地位远远高过了张家,因此张斯桂根本没想到冯文钱上门是来劝他造反,把宝顺轮拉到虹军那一边,他甚至当场摔碎了茶杯,就把冯二少爷赶出家门。…。
但是冯文锰仔细一分说,张斯桂当即心动了,他还记得冯文隘当时说的话:“满世皆浊,在这个大清朝几乎找不到一丝的光明,你一身所学,只能在前检点手下才能得以施展”。
张斯桂差不多是这午时代最早睁眼看世界的人物之一,他跑走外洋,接触过外国人,甚至还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绝望。
宝顺这么一艘蒸汽火轮很了不起?但在外洋却是寻常物事,每天都有几艘蒸汽火轮下水,连这样的明轮船已经快被外洋淘汰了,现在流行螺旋浆驱动的新船。
更不要说那铁路、电报、蒸汽机等无数ri新月异的科技,张斯桂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西洋人已经在一ri千里,甚至连扶桑国的某些小藩属也在飞速进步,只有黑暗中的大清朝仍旧是十足的泥足巨人。
太平天国看起来难以平定,但是只要往外洋购买火轮船二十个,洋枪洋炮一大宗,就能轻轻松松推平了太平天国,但是那些高官要员却以最保守的思想拒绝任何变化,甚至连蒸汽船也不许突破。这次购买这艘宝顺轮,在严格运行中的体制中总算实现了一丝突破,但是就这一丝突破,却是费了上上下下多少人的心血,他甚至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一一因此他是个真正清醒的人。
因此冯文隘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事,接下去冯文锚娓娓而谈:“如今满清固步自封,长毛近于邪教,皆不能成事,唯有成事者,唯有虹军检点柳畅是也!”
张斯桂还是不敢相信,冯家千余年的名门就这么把注押在柳畅身上:“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冯老太爷的意思?或是冯孝廉的意思?”
冯文隘笑了:“我的意思,他们老人不容易接受新观念,对了,郑重介绍一下本人,冯氏电报公司的总裁!”
“冯氏电报公司?”张斯桂是知晓电报的少数人之一:“这怎么可能?柳绝户他同意你办电报了?”
“办电报,修铁路,设工厂,造火轮船!”冯文锚笑着:“现在一应俱全,只欠东风!”
“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