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子这才发现上了柳畅的大当了,气得直跺小蛮靴,连声嗔道:“这可不行,检点,今天德蒙斯运来的快炮子药,我得分一半!”
柳畅却是吩咐云天纵:“天纵,叶娘子远到是客,还不好好为叶娘子接风洗尘,安置好住处!”
云天纵机灵得很,已经带着一队燧发枪兵围上来,连声叫道:“五娘子,请随我来,随我来!”
叶娘子看到云天纵这架势,知道柳畅是想独吞德蒙斯这一船货了:“检点,德蒙斯这条线还是我帮你搭上,你怎么能过河搭桥,干脆点,再给我十桶黑火药就行了!”
“叶娘子,你先好好吃个饭,稍后我们再细谈!”
他话刚完说,云天纵已经带着燧发枪兵把叶娘子带去接风洗尘了,柳畅大声喝道:“瞿哨长,霍哨长,跟我一起去接伯蒙斯伯爵!”
上一回德蒙斯的西洋帆船没敢进瓯江,而是停在外海,可是这一回却是冒着天大的风险直接靠了岸。
柳畅第一时间关注的是帆船的水线,看得船载得满满,吃水很深,柳畅的脸上就带着笑容。
他盼这一船军火已经很久了,现在他从现代带来的笔记本电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虽然用羽毛笔摘记了不少资料,也以神镜之名收服了不少人心,但是在不久之后,他那台笔记本就要中止工作。
谁也不知道,这台笔记本能什么时候能再次恢复工作,他心中也难免有些惶恐,自己跨越时空所带来的最大优势即将消失。
但是有了这一船军火,柳畅有了十足的信心,看这旭日东升,历史将不可逆转走向自己规划的方向。
德蒙斯仍然戴着船形帽,胸前打了个黑领巾,一身不扣纽扣的金色马甲,就随意飘扬在海风之中,一见面就握紧了柳畅的手:“柳将军,我为您带来万分热诚的友谊!”
“德蒙斯伯爵,我也万分期待您的友谊,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友谊!”柳畅补充了一句:“我准备了两个四十八两重的金元宝,只要让我满意,它们就是你的了!”
“四十八两?三斤重?”德蒙斯那是又惊又喜:“请放心,我一切让你满意,你在上海找不出比我更有实力的军火代理人了!”
“我的部队迫切地需要火器!”柳畅询问道:“您能提供几个营的武装?无论是步枪、手枪还是火炮,或是火药、军工用品,我都敞开收购!”
德蒙斯却是表示比较为难:“柳将军,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由于小刀会事件的影响,这次我带来的步枪数量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多。”
“小刀会事件?”柳畅已经想起来了:“如果我获得的情报是,战斗已经结束了!”
上海小刀会起义于一八五三年的九月(咸丰三年八月),按照历史,这支武装在上海县城一直坚持到一八五五年二月十六日(咸丰四年十二月除夕),并被迫于二月十七日弃城突围(咸丰五年正月初一),突围中大部牺牲,极少数人员辗转突围到镇江加入了太平天国。
而现在已经是咸丰五年的二月上旬,小刀会的失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旧闻了,不过德蒙斯有自己的说法,他摘下了自己的船形帽,露出了代表尊贵的白色假发:“是的,小刀会的起义已经宣告失败,但是整个上海都在搜捕小刀会的余党,为此我替阁下购买军火遇到了很大麻烦。”
柳畅表示理解德蒙斯的难处,毕竟这是购买违禁品:“我理解德斯蒙伯爵的困难,但是希望下一次您能给我以意外的惊喜,您带来了多少军火!”
“首先是一百桶粒状火药,每桶五个银圆,将军阁下你要吗?”
虽然洗拿那边已经能自制粒状黑火药,但是品质不但比进口的粒状火药逊色一些,而且产量也不上去。
虽然动员了整个营务队加工粒状火药,但是一天只能出产十斤黑药,遇到意外情况还要停产,根本无法应付大规模会战的需求。…。
而一百桶黑火药,差不多是二千三百磅黑火药,差不多营务队一年的产量了,五银圆一桶虽然比上海价格要出很多,但是德蒙斯冒着巨大的风险把火药运来温州,也是需要利润的。
柳畅点点头:“没问题,我全部包下了,还有什么!有米尼步枪没有?”
德蒙斯已经领着柳畅往货舱里走:“由于小刀会事件的影响,暂时买不到米尼步枪,不过我为柳将军买下四十五杆克伦士威克击发枪!”
说间点,他已经取出了个银制烛台,点着蜡烛往里走:“老价格,每杆克伦士威克击发枪三十个银圆!”
柳畅在意的不是价格:“太少了,实在太少,我现在至少需要两百杆击发枪,可是您连四分之一都无法提供!”
只要有两百杆击发枪,就可以整个瓯江南北横着走了,但是加上上次购买的十五杆燧发枪,也不过是六十杆燧发枪,德蒙斯为了表示歉意:“每杆击发枪附送可以发射二十次的子药与火帽。”
“德蒙斯,那您带了多少燧发枪!”柳畅很不满意德蒙斯提供的数量:“我现在有三个步兵营需要现代化的武器,而你提供的步枪,只够武装一个步兵连!我有大量的黄金与白银来采购武器,而您作为我的军火代理人,却不能提供足够的武器!”
德蒙斯当即表示:“我这次带来了一百杆褐贝丝型燧发枪,足够装备一个完整的步兵连队,柳将军,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实在是小刀会事件的影响太深远了,整个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