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柳畅很有感叹:“瞿帅还真看得起我柳某人,这样一来,我柳某人不想连夜过江都不行了!多谢凤飞替我在瞿帅面前百般争取,这份人情我柳畅记在心底了!”
徐凤飞是个白面书生,现在却撸开了袖子和柳畅谈起心来:“检点,这不是瞿帅一个人的意思,也不是我一个人替你争取,这是大家的意见。”
他举出了一个例子:“还记得刘公瑞这个狗头军师?平时在瞿帅面前说你小话最多的就是他了,可是一提议要拿下瑞安城,这个狗头就说一定要你过江不可,说缺了谁也不能缺检点你,关健时候还是靠龙枪哨一锤定音。”
“大家都是意见,要打瑞安城,缺了检点你那是万万不行的!哪怕瑞安城的守兵是泥捏的,也请把检点你请过来镇场子。”
柳畅大笑起来:“凤飞,你这么一恭维,我除了连夜随你过江,还能有什么法子?”
他朝着外面嚷了一声:“瞿哨长,通知龙枪哨,立即集结,今天夜里就随我过江去。”
“楠溪哨、磐石哨、炮队、奋勇队主力,明日一早立即开始渡江,牛刀、金汤两哨今天才成立,暂时负责留守老营。”
柳畅这是差不多把本钱都拿出来了,徐凤飞很满意:“检点,你放心,那一万两银子瞿帅都准备好了,只要你到大营就给你送过来!”
一万两银子可是个大数目,即使温州素称富庶,而且瞿振汉现在在瓯江南北有着七八千红巾军,但是要拼凑出这一万两银子也不容易,而对于柳畅来说,这简直是及时雨。
柳畅露出了一副洁白的牙齿,也不推让:“那就最好不过了,新近从海上买了百来杆洋枪,虽然堪称利器,也可把我们磐石寨的家底掏个干净,徐大哥,你是帮了我大忙!”
外面瞿杰已经叫了一声:“检点,龙枪哨已经集结完毕了,随时可以出发了!”
月高星稀,江南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夜等着龙枪哨过江去,柳畅豪气顿生:“凤飞兄,这一回让大家见识下我这洋枪的厉害!”
……
六七十号人已经守在渡口大半夜,个个脸上都显得十分焦虑。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突然朝着还算气定神闲的石云庆嚷了一句:“石大哥,你靠不靠谱啊!那柳畅今天晚上不过江来,咱们难道还要在这渡口等他一晚上?”
“他不过江来,咱们便继续等!”石云庆看了一眼江面的明月,却是很有气度地说了一句:“他什么时候过江来,咱们就等到什么时候!”
这年青人很不满意地:“咱们只是在柳畅下面挂个号罢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他不过给我们一杆鸟枪罢了,江南这块地盘还不是咱们兄弟打出来的!”
他声音也大了:“与其在这里吹冷风,不如回床抱个热呼呼的娘们,多畅快啊!”
石云庆啐了一声:“你要过你的畅快日子便滚回你的热被窝去,林嵩你也不想想,再这样混下去,你和你老爹一样,一辈子就是外委把总的命”
林嵩火气就上来:“我爹是个外委把总又怎么了?好歹也是外委,能管一汛的人,何况现在咱们老爹都在磐石寨没了,如果不是看在这兄弟情份,我才不替红巾贼卖命!”
一场惊天之变,倒是石云庆成熟起来,他当即喝道:“林嵩,我还是那句话,你再这样混下去,一辈子也就是外委把总的料!你也不想想,徐凤飞在红巾军是统带一千多人的大将,放在绿营里那就是副将、参将级别的大员,可是硬是抛下自己统带的过千人马,连夜来请柳畅过江。”
“而林嵩你这个混帐,你以前去见个把总,都要托关系带着银子去求人家,你有人家柳畅这本领吗?”
林嵩被石云庆训了一顿,却仍然不服气:“好,我承认人家柳畅有能耐有本事,可现在你也不是让我带一棚兄弟了?放在绿营里怎么也是个外委了!当然这算不了什么,可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何必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再说了,红巾军纵然能红火一时,但以我看这江山还是大清朝的江山,咱们跟红巾军又是有杀父之仇,以我看不如把队伍带到府城去投奔庆廉大人。”
对于石云庆这支小部队,柳畅仅仅是羁縻之用,虽然给以名义发给鸟枪,但与磐石寨里的几个步哨不同,采取的是纯放养的政策,只要他们能起到掩护磐石寨的作用就行了。
石云庆也是个颇有野心的角色,他也不愿意自己这支部队被柳畅指挥得如臂使指,因此特意要在离开磐石镇到江南来活动。
但是他虽然是投机份子,却比林嵩看得更远:“所以你爹只能当个外委把总,我爹却是磐石镇的四品都司,就是因为你就只能看到眼前这点东西。”
“知道不!”石云庆象训儿子那样训林嵩:“这一次红巾军若是能拿下瑞安城,整个温州府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到时候庆廉大人有天大的本领,也只能缩守到府城里去。”
林嵩不服气:“可红巾军未必能拿下瑞安,再说了,就是红巾军能拿下瑞安县,庆大人除了府城之外,不是还有泰顺县吗?”
“你也是绿营出身,别说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话好不好!泰顺县的战兵守兵加起来不过一两百人,能成什么事?”
林嵩还是说道:“可红巾军不一定能拿下瑞安县,只要拿不下来,他们就成不了势!”
“是啊!”石云庆一本正经地说道:“开始我同徐凤飞手下的亲兵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