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师少鹰双手捧着没了把的酒杯,把它送到自己嘴边,阿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巴张成了漏斗状,师少鹰手腕轻轻一抬,就将整杯啤酒倒进了阿维的嘴里。这其中没有一丝滞涩,师少鹰甚至有了一种把大杯啤酒倒进水池子里的感觉。
两个人站得这么近,借着头顶不断闪烁的灯光,师少鹰看到在阿维**的上半身,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伤痕,这其中有刀伤,鞭伤、划伤、刺伤,甚至有某种动物狠狠咬在上面留下的齿痕,这些伤痕大部分看起来都是老伤,其中一部分甚至象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前留下的纪念。
师少鹰目光最后落到了阿维的额角,在阿维的左右太阳穴附近,有十几条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细细伤口。这些伤口只有两三公分长,在非洲这种伤口几乎就是“童子军”的象征。在非洲内战最严重的国家,尤其是在刚果,孩子成为最廉价的炮灰,给孩子手里塞一把步枪,就能把他们变成最便宜的消耗品。为了让这些孩子变得“骁勇善战”,在开战前队长往往会用小刀在孩子们的太阳穴附近划出一条细细的伤口,把毒品涂抹到伤口上,再用橡皮膏粘紧。这样孩子在战场上冲锋时,随着血液的转动,毒品就会慢慢渗进孩子全身,让孩子变得好斗和冲动起来,直至变成战场上比成年人更凶狠更疯狂更暴力的杀人机器!
“当过兵?”
听到凯贝琳为师少鹰翻译过来的话,阿维的动作明显一滞。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闷声闷气的回答道:“重机枪手。”
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战场,重机枪手阵亡率都高达八成!阿维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已经可以说是体力与运气并存的奇迹。
“那为什么离开了呢?”
阿维在这个时候已经将整块烤肉全部消灭干净。他委屈的扁起了嘴,“他们不给我吃饱饭,还总骂我,说我能吃。在吃饭时队长总是问我,为什么我这个吃货还没有被炮弹炸死。后来他先被炮弹炸死,我就丢下机枪跑了。”
“那为什么不当海盗?”
“当过。”阿维更委屈了,“我只在船上呆了四天,他们就把我赶下船。说我太能吃,他们本来准备了七天的食物,有我在四天就吃完了。他们还说就是因为有我这个吃货,他们才在没有找到猎物。没有赚到钱的情况下被迫提早返航。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肯带我出海了。”
看阿维脸上怀念的表情,很可能在海盗船上的那四天,是他生命中最幸福,最无忧无虑的四天。
师少鹰从奥莉尔手中接过一大盘烤火鸡肉。把它递给阿维,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个可怜孩子心情激荡之下,再一次表演了空手碎盘子的气功表演,师少鹰毫不客气再次大脚一抬踏在火鸡肉上。让阿维想要扑到地上啃食火鸡肉的行动半途腰斩,看着一脸小媳妇般的委屈幽怨。却因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眼睛里却再也没有了暴唳和杀气的阿维。师少鹰笑了,他伸出手重重在阿维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放声笑道:“我正在着手组建一支新的海上团队,怎么样,跟我一起干吧?”
吃完凯贝琳翻译过来的话,阿维用犹豫的目光望着师少鹰:“管饭不?”
“管!我保证不会因为你太能吃,就把你赶下船!”
阿维眼睛里闪动着光芒,又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有肉不?”
“有!”
师少鹰真的大笑了,“管够管饱,我就不相信,你一个人就能把我师少鹰吃穷吃怕了!”
看着师少鹰带着咧开大嘴一边傻笑,一边拼命啃着第二块烤肉的阿维扬长而去,凯贝琳和奥莉儿面面相觑,她们承认,阿维的确是有几分蛮力,也承认在赤手空拳格斗方面,说不定就连剑客遇到阿维都要绕道走,但是她们真的想不明白,师少鹰弄这样一位体格过人,饭量更过人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凯贝琳,你在埃勒城认识什么出色的人物没有,给我介绍几个。记住,不变态的不要,没有一技之长的不要,胆小如鼠的不要。”
师少鹰用自己的实际行为,再次验证了他对凯贝琳曾经说过的话。而且他也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他这位队长的确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领导艺术。
非洲人本来就以爆发力惊人体力充足著称,在奥运会比赛中,他们就是田径赛场上的绝对明星。对于阿维这样一个一顿饭能干掉十公斤烤肉,二十个椰肉饼,十五只香蕉,三大杯扎啤,两杯咖啡,五大碗米饭,两盘鱼肉炒饭,两只香瓜,四个苹果,外加零食若干的超级大胃王兼大力士,师少鹰当然不会浪费他的天赋。
师少鹰首先让阿维背了一门pg火箭筒。对于索马里海盗来说,pg火箭筒就是他们现阶段在大海里能掌握的最强攻坚武器。一门pg火箭筒外加十二发火箭弹,对阿维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甚至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所以师少鹰又本着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的原则,又让阿维背了一挺m60通用机枪外加五百发子弹。
子弹链在阿维身上缠得到处都是,师少鹰又想办法给阿维弄来一套特大号迷彩服,一顶红色贝雷帽,一双大号高腰海军陆战队皮靴和一付被中国人称为“蛤蟆镜”的墨镜,一把足足有一点二米长的加长加重版开山刀,两把自卫****,一件特大号防弹衣,硬是把阿维打扮成了一名超级特种兵的硬汉形象。
这样一个不是特种兵在卖相上却胜似特种兵的超级悍匪往船头一站,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