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曰之后,敌古烈带着八万大军,正式启程远征中东,杨逸自亲送出二十里,殷殷叮嘱,能想到的计策都教给了这个安答。
临别时敌古烈诚恳地说道:“兄长,这一别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相见,兄长给予我的帮助,敌古烈将永远铭记在心,将来若真能打下一片天地,皆拜兄长所赐;
请兄长保管好那柄金刀,将来若是有所需要,兄长只须派人带来金刀,敌古烈便是赴汤蹈火,也绝不负兄长。”
杨逸点点头,含笑说道:“嗯,二弟放心吧,我会好好保管你送我的金刀的,二弟此去,且记多听赤贴儿大叔的话,不可凭匹夫之勇行事;
你要记住,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你虽坐拥八万大军,但未有根基,经不起大的挫折,是以用兵当尽量用谋为主。”
“多谢兄弟指点,敌古烈都记下了。”
杨逸想了想,突然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二弟若是能顺利攻下呼罗珊,可先向南面拓展。波斯很早以前就有商人走海路前往中原贸易,二弟若能把势力拓展到大海之边,就可以派船通过海路前往大宋贸易,兄长我到时应该也会派人走海路联系二弟你,尽可能给二弟提供更多的帮助。”
敌古烈听了大喜,陆路关山阻隔,不但路途遥远,而且运输困难,若能通过海路继续和杨逸取得联系,对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
连声应下之后,敌古烈才依依别去,八万大军蹄声如雷,旌旗遮曰,沿着碎叶川河谷滚滚西去;
这支大军究竟会带来中东怎样的改变,杨逸也难以预知,他们会不会成为别一条“上帝之鞭”呢?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又很值得期待。
送完敌古烈,杨逸自己也准备回师疏勒了。
手下一众将领干巴巴地看着他,杨逸一见他们这付表情,这回是真的火了,一拍桌子斥道:“好好好,瞧瞧你们这鸟样,是生怕我把你们留下啊。”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做声。
杨逸更怒,斥道:“李一忠,你来率军南下攻打疏勒吧。”
“大人,哪您呢?”
“老子留守碎叶,直到朝廷另派人来接替为止,难不成好不容易打下的碎叶城不要了?老子还懒得动弹,先在这儿享受几天美酒佳人再说。”
直到朝廷别派人来接替?刘武对这句话稍加琢磨,立即抢着说道:“大人,让末将留下吧,末将保证一定守好碎叶,直到朝廷另派人来接替末将为止。”
杨逸冷冷扫他一眼说道:“不用了,你们回京领功请赏去吧,老子辞官奏疏都送回东京了,正好,先在这儿歇个一年半载。”
刘武等人悔得肠子都青,开始个个争着留下来,原因很简单,谁都能留下,就杨逸不能,主帅不回京,他们的功劳一定会打个大折扣,甚至可能被人阴一把。
而且杨逸一向不会亏待手下,若是谁愿意主动留下,将来得到的一定最多;
一开始大家都没往深处想,现在想通了这些,都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
众人你急我抢,连马汉卿也说愿意留守碎叶城,杨逸怒气未消,一甩桌子,回寝宫找来几个美人按摩,他事不问。
这回他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不回京的,现在京中百官指不定怎么弹劾他呢,若是再滞留西域,别人还不得说他要裂土为王才怪。
他在寝宫里让美人按摩,刘武、李一忠、苗授、马汉卿四人默默等在寝宫外,不言不动,大有杨逸不出来,就站一辈子的架势。
杨逸直等这些家伙站了半个时辰,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才出来。
刘武也不知是站不住了,还是反应快,扑嗵跪下说道:“大人,末将恳请大人,就让末将留守碎叶城吧。”
杨逸慨然一叹道:“你们跟随我南征北战,有些事我本不想强加给你们,只是这次你们真的很令我失望,都象你们这样的话,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劲打下这么多地方来?将士们的鲜血都白流了吗?”
“大人,我等知道错了,甘愿受罚。”
“刘武,你留下吧。”
“是,大人。”
杨逸最终让刘武带五千人马留守碎叶城,此地刚刚打下来,城中青壮虽然大部分被敌古烈带走了,但还是要防着有叛乱发生才行。
五千人马并不算很多,除了碎叶城外,裴罗将军城、叶支城这些城池也都要分兵把守,维持正常的秩序;
还要北上清剿夷播海一带的黑汗残余势力,任务是非常繁重的。
杨逸第二天带着五千人马先沿碎叶川河谷东行,至叶支城,然后向南进发,准备兵指疏勒。
刚刚离开叶支城二十里,便有一支百来人的队伍追上来,杨逸一问竟是乃蛮部派来的使者。
使者名叫罕不花,光这名字就听得杨逸头筋直跳,不花?不花你象发情的母马四处乱跑干嘛?
罕不花是先往北庭赴了个空,才追到这儿来的,乃蛮部合计也就两万多兵力,一下子被杨逸灭了一万五千人,胆都吓破了,生怕杨逸抽空去收拾他们,所以急急忙忙地派使者前来。
罕不花被带到杨逸面前,立即抚胸躬身行礼道:“小人罕不花,拜见杨大学士。”
杨逸沉着脸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罕不花一见他这脸色,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小人是受我们头领所派,前来向杨大学士至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