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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明明在天牢之中,怎会……”
徐常青惊得脸色发白,目光慌乱,俨然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石韦冷眼盯着他,讽道:“徐兄,我早说过,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石韦,你……你……”徐常青又惊又羞,尴尬惊慌,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潘佑也斥道:“徐弦也算是两朝老臣,没想到竟却养了你这么一个毫无廉耻的犬子,老夫都为你们徐家感到羞耻。”
“徐世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侄儿没有……”
徐常青还想辩驳,但他发现眼下自己任何的辩解之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他自觉无地自容,不敢在此丢人下去,二话不说,低着头便是灰头土脸的夺门而去。
当石韦用鄙夷的眼光送走徐常青,回过头时,看到的却是潘紫苏同样惊诧的面容,还有那闪着盈盈泪光的秋水之眸。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过突然,以至于石韦他们出现了好一会,潘紫苏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以为眼前所见,皆为梦境一般。
石韦淡淡笑道:“紫苏小姐,潘大人回来了,你不高兴么。”
他的话惊醒了潘紫苏,直至这时,她才确信自己不是身在梦中,口中哽咽的唤了一声“爹爹”,便是扑入了父亲的怀抱。
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悄然而落。
潘佑抚着女儿的头发,笑呵呵的宽慰道:“紫儿莫哭,爹爹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么,这几日可让你吃苦了。”
潘紫苏激动了许久,心情这才渐渐的平伏下来,遂是扶着父亲坐下,万般不解的询问其中原因。
潘佑便将石韦为他潘家所做的一切,一五一实的说与了女儿。
说罢,潘佑还郑重道:“紫儿,远志是咱们潘家的大恩人,这般恩情,你一定要铭记在心。”
潘紫苏眼眸转向石韦,那目光之中,已皆是感激与敬佩,隐约还含着几分脉脉之意。
她听得父亲之言,忙是盈盈一个万福:“石公子大恩大德,请受紫苏一拜。”
石韦不及多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扶住,谦然笑道:“咱们都是自家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紫苏小姐千万不要客气。”
潘紫苏直起身来,却发现他还紧紧握着自己手,当着父亲的面儿,她顿觉不好意思,脸畔不禁掠过一丝红晕。
石韦见她这般羞涩之状,方始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忙是将她的手松了,轻咳几声以掩尴尬。
两个年轻人的这般事,潘佑看在眼里,不禁捋须哈哈大笑,笑声中颇有几分言外之意。
爹爹这般一笑,潘紫苏愈觉不好意思,低眉笑着抱怨道:“爹爹,你好端端的,有什么好笑的。”
潘佑收敛起笑容,神色却又渐渐变得伤感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拉着女儿的手道:“紫儿呀,爹爹老了,已经没办法再照顾你了,过些时候,你就跟随着远志北投宋国,一起去过那新的生活吧。”
潘紫苏一怔,目光看向石韦,一脸的茫然。
石韦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潘佑会舍得将女托负给自己,跟着他远赴大宋。
当下他便将自己得到宋使庇护之事,将要迁往宋朝之事道来。
潘紫苏明白了个中原因,便劝说潘佑也一并去往大宋,省得在这南唐受这份冷落。
潘佑便将方才车上与石韦说的那番话,又与女儿道了一遍。
潘紫苏听着眼中又盈起了泪光,咬着嘴唇道:“女儿怎能留下爹爹在此,独自远走他乡,如此岂非不孝?女儿要留下来照顾爹爹。”
潘佑苦笑了一声,叹道:“爹爹有你大哥照顾就够了,再者,女大当嫁,你早晚也是要离开潘家的,爹爹岂能耽误你一辈子。”
潘佑这话,已经是在坦白的表示,要将女儿许配给石韦。
石韦的心头顿时一震,想着能得潘紫苏这样知书达礼,有情有谊的红颜知己,自然甚幸。
他本想说点什么,但又觉着这种场合不说什么,便只有闭口不言。
“爹爹……”
潘紫苏怎想得父亲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羞意大作,局促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潘佑却是一脸的坦然,淡淡道:“爹爹心意已决,紫儿若是真的孝顺,一切只依爹爹吩咐便是。”
话说到这份上,潘紫苏还能说什么,只能低眉浅羞,默然不语。
这时,潘佑又将目光投向石韦,用恳求的语气道:“远志,老夫就将紫苏托负给你了,还望你今后好好的待她。”
石韦忙郑重道:“潘大人放心,晚生定会好好照顾紫苏小姐,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潘佑这才感激的点了点头。
那父女俩又说了几句话,石韦便想着潘佑刚刚出狱,正需要休息便即告辞。
潘佑就让女儿送他出府。
这出府的一路上,或许是因为潘佑那一番话,反而让他二人稍有些尴尬,一路上皆是默不吱声。
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当初二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拐角。
石韦想起当日他们撞个满怀之事,心中感慨油然而生,便问道:“紫苏小姐,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潘紫苏怔了一下,旧日的回忆旋即浮现于眼前,想起那时窘事,她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埋怨道:“怎不记得,你撞得我额头整整痛了三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