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红自杀事件传得风风雨雨,最终结果却大跌眼镜。不但宁逸没有被影响,就连王克山这位马王庄派出所的所长也没受到波及,反而因为挖出了宋振华,小小立了一功。
宋振华的确是在自己作死。他的事情可不单单是怂恿陈卫红自杀报复,他在担任原县长秘书的时候,没少贪污,被发配县地方志后,干脆跟社会上的一些阿飞混混走在一起,捣鼓起了走私的勾当。
在王克山的手段下,宋振华把他偷上寡妇床的事情都给吐了出来。
自此,宁逸在马王庄的威信空前高涨,公社主任崔向明彻底息了自己那点小心眼,老老实实地配合宁逸工作。崔向明想明白了,以宁逸的能力,离开马王庄不过是时间问题,顶多一年,或许不用一年,他还是会成为马王庄的书记。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一年半载?
思想转变,崔向明干脆把工作重心放到了正经事儿上。而他这一努力,麻烦也就来了!
马王庄有两家公社办工厂,一家造锁厂,一家木材厂。
两家工厂都是半死不活,濒临倒闭。若不是县财政的救济,这两家工厂就得关门。而一旦厂子关门,就得有人失业。
此时此刻,改革之风已经在华夏大地慢慢吹动。然而,安归县还没沐浴到这股春风。
事实上,不但是马王庄的工厂不景气,安归县的国营厂子,基本都是在半亏损状态。
县里的领导们也都明白,不解决这些问题,安归县就别想富起来。只是,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是谁呢?没有人敢站出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出现反复,一旦风向转变,首先站出来的人,可就会成为出头鸟。
“宁书记,木材厂又没钱发工资了!”
崔向明坐在宁逸的办公室,一脸的愁容。他已经去县财政几趟了,可惜,一分钱没拿回来。县里财政吃紧。
若是不能保证木材厂的基本工资发放,工人们闹起来,这个责任,他们俩都承担不起。
“崔主任,这样吧,下午的时候,你把木材厂和造锁厂的厂长、会计、出纳,嗯,还有车间主任,班组长,全都集中到公社,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
“研究啥啊?研究不出钱来,他们更得闹!”
崔向明已经快被木材厂的厂长烦死了,这些天,他就没清净过。
宁逸笑了笑,道:“造锁厂和木材厂一直在亏损,我们得找到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社会在发展,国家更要发展。我们的思想必须改变!不换思想,就换人!”
崔向明被宁逸的气势所慑,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宁书记,这事情,是不是先开个党组成员会议,大家讨论一下!我不是反对你,只是,这事情,要是出现点什么,总归是咱们党组成员一致通过的!”
这一番话,崔向明难得地没有私心。他也是在转变了思想之后才明白过来的,宁逸注定要比他走的跟高,走得更远。既如此,他何必跟宁逸为难,那样岂不是自己在给自己将来找不自在?
宁逸微一沉吟,道:“可以,那,你去通知一下,我们这就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