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你这小子又憋什么坏呢!”

宁清华做完了第一笔交易,逛出去不过十余分钟的时间,一个年纪约在七十左右,满头银发的老人来到了刚刚的摊子上,盯着摊主嚷了一句。

“段老,您今天怎么来了?”

刚刚同宁清华做完了一笔交易的侯三,一瞅眼前这老人,立马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忙不迭的从摊位后面绕了出来。

“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这老头子来不了啊!”

那被称为“段老”的老人,打眼在侯三的摊位上扫了一眼,顺手就扒拉出几根半野生的药材,对着侯三直摇头。

“段老,我今天可真没碰上棒槌,倒是遇见了个奇怪的小子,那眼睛可毒着呢!”

在安信夜市,这侯三倒也有几分“薄名”,不过这名声却不太好,当地的药材商背后可是给他起了个“猴精”的外号,从中也可以瞧出此人的精滑。

其实,在这行当里,大家伙都是靠眼力吃饭,说不上谁糊弄谁,只不过在人家的摊位上,十成中至少还有三成是真货,在他这里,真正的野生药材,十成中能有个一成半就算他祖宗积德了。当然,这样的名声,也使得侯三在奉国县的药材行里做不了什么生意,只能杀一。

这姓段的老者,那可是安信夜市方面请的药材专家,在奉国县的药材行中,算得上祖宗辈的人物,这一辈子都是同药材打交道。刚刚在市场里闲逛,却不想被一个市场方面的工作人员告知,一个外地的年轻人光顾了侯三的摊位,虽然成交的总价不多,可听说那年轻人购买的量很少。

若是普通那种药材行的采购商,即便打眼了,那也是自己本事不济,怨不得别人。可听说那位顾客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买的药材也不多,就怕是自用的。

在段老的想法里,这年轻人说不得就是一个外地来求药的年轻人,没听说过有哪家药材行会有这个年纪的采购商的。这求药都跑到安信夜市里来了,显然是家里有人着急要用药,可是耽误不得。

自然,即便这个年轻人真上了侯三的当,依照行内的规矩,段老也不会插手,不过是事后同这年轻后生提一句,让他另寻他途,以免耽误了病人。

为了搞清楚情况,段老这才找到了侯三这里,不过听侯三这话,事情似乎是另有蹊跷。这侯三虽说平日里精滑如猴,不过也明白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绝对没那个胆量拿瞎话搪塞自己的。

“哦,能让你侯三说句眼睛毒的,那也难得啊!”

段老瞅了侯三一眼,很有些意外。这侯三虽然名声不好,可是手上倒真的有点绝活,一些半野生的药材,经过他得处理,一般的人倒还真是难以分辨,即便是一些经验老道的药材商,稍稍不注意,怕也要着了他的道。

“段老,还真别说,那小子可是邪乎的厉害!说句不好听的,能从我侯三这里占到便宜的,他还真是头一位。就他拿得那些货,一转手至少也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这笔生意虽说成了,侯三自己也赚了钱,可相比于以前,这生意自己赚得还真不多,要不是今天第一笔生意,这样的价格,侯三还真不怎么乐意。

“不是说是个年轻人吗?”

“是啊,瞧着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真不知道那双眼睛怎么就这么毒,难道真是打娘胎里就让药材给熏出来的?”…。

瞧见侯三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段老倒还真是上了心,不由详细的问了一句:“那年轻人拿的是哪两味药材啊?”

“就这两味。”侯三在自己摊位上指出了宁清华所买的两种药材。

段老上前在那两味药材中细细的翻了翻,脸色为不可察的变了变。以他近五十年的经验,眼前的这两堆药材,其中真正的野生药材倒也能够分辨出来,不过依旧有些诧异侯三的手段,那些半野生药材真的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若是经验稍稍嫩了一些的行内人,怕也会被鱼目混珠。

“那年轻人拿的都是实货?”

这话说的就太过直白了,若是其他人,说不得这侯三当场就要翻脸了,不过眼前这位段老说这话,那侯三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如果是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倒还能认为宁清华是运气好而已,可段老这般人物,却绝对不会这般认为。这两味药材,即便在安信夜市,那也是不多见的,侯三这摊位上的这两堆,几乎清一色都是半野生的,真正的实货几乎没有。只不过,侯三这人的确很是精明,在处理半野生药材上,也是好坏参半,一些大意的药材商,就很可能把那些处理的十足到家的半野生药材作为实货。

要说是碰运气,即便是段老自己来,怕也是没那么好碰的,这个年轻人恐怕还真的有几分能耐,不知道是哪个世家培养的后起之秀,倒是要见识一番。

同关洪一般,段老也把宁清华当做了行内哪个百年世家的子弟。

段老在奉国县的药材行内,可算是宗师级的人物,即便是奉国县这样全国知名的药材批发集散中心,县内能够同他平起平坐的,不满一掌之数。

随便让市场内的人打听了一下,不过一刻钟左右,就有了结果。虽说这安信夜市三个场子足有好几千人,不过像宁清华这般年纪的买家,却是寥寥无几,因此得了段老得吩咐,市场里的人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宁清华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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