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姚嫂子这人着实不错,而一旦入了奴籍,就算是以后脱了奴籍,她的户籍上面,也会是一个污点,尤其是今后对于姚嫂子的后代来说,三代内若是想要走科考的路,便没有资格参加科考。
清瑶给清远了一个眼神,清远赶紧走过来,帮助姐姐把姚嫂子从地上强行的拉起来搀扶着,看着姚嫂子那视线不时的看向院门时的惊慌表情,清瑶禁不住出口安抚并替姚嫂子分析劝说着:“姚嫂子……你先别这么着急好吗?姚嫂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很愿意帮你一把,可是你真的想好了,要卖身为奴吗?你知道卖身为奴后,今后对于你三代之内子孙的影响有哪些吗?一旦你卖身为奴,你三代子孙便都不能走仕途,不能参加科考,不能为官……”
露出一抹苦涩之极的微笑,姚嫂子为清瑶的这一番话设身处地为她考虑的话,既感到暖心感动,同时又是感到内心隐痛不已。
“清瑶妹子,你的好意,嫂子我都明白……嫂子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能帮我这一回,可是,终究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再说了……你嫂子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后代子孙那么远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在杨家这几年,折磨得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当娘亲的机会了……所以,清瑶妹子你还是买下我吧……”
说道孩子,姚大嫂看向院门时,眼眸里迸射出来的恨意便更加浓烈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最最痛苦的,排在第一的,便是嫁错了男人,而紧随其后排在第二的,便是一辈子不能当母亲的痛楚。
一听姚嫂子还有这可怜的遭遇,清瑶和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安慰。
正当大家沉浸在姚嫂子这可怜的遭遇中为之叹息之时,突然间,院门,传来了一阵吵杂的脚步声。
“哥,怎么办,姚氏那贱人还真是狡猾,居然跑到这个小娼……跑来这里,我们又不能硬闯,这可怎么办?”
杨艳艳,杨德武的嚣张跋扈的大妹,看着紧闭的院门,张口就恨恨的怒骂起来,张口就想要怒骂清瑶为小娼妇三个字,话刚到嘴边,随即想起今天还被关在大牢里面的娘亲,顿时就吓得及时的收了回去。
想起这娘亲,杨艳艳真是心里便又心痛,又是埋怨。
娘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平日里在村子里横行惯了,便以为自己完事能干无敌,什么都能掌控了,要是今天娘好好的听她的话,只是过来诉诉苦,利用姚氏和里面这弃妇拉拉关系,说不定还能弄到银子。
可是由于娘的贪心太大,居然突然想起要想纳这女人为妾,不是她当妹妹的贬低自己的亲哥哥,而是就哥哥这模样,以及家里的家境,这女人要房子有房子,要地有地,有钱有钱,更有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就这样长得有很是不错的女人。怎么可能为看上哥哥这个没本事的憨货。
搞得现在不仅银子没弄到,还要倒赔七七八八加起来十多两银子,不仅如此,连姚氏这个家里最大的劳动力也损失了,可真是为偷鸡不成蚀了好几把米啊!
想到这里,杨艳艳心里便对哥哥这没脑子的憨货很是没好气的暗自瞪了几眼:“艳艳……可别冲动,我们可不能硬闯,要不然这娘还没有被放回来,我们几个又被关进大牢里面了……”杨德武表情模样很怂的赶紧劝慰着自己从小性子冲动的妹妹,以为妹妹刚才对他暗自翻白眼是等得不耐烦,便出言安抚。
白痴……
娘都被关进去了,她们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还需要你这憨货来提醒吗?
两个妹妹和两个妹夫均是在心里暗自的讥讽想着。
“姐夫,我们既然不能硬闯进去,那我们就守在这院子外面,我就不信她姚氏一辈子不出来……”二妹夫眼珠子一转,随即便气势汹汹的大声对着杨德武说着,同时也是变相的对院子里面的清瑶和姚大嫂放话。
“相公,你这主意好……我们就守在这里,我就不信,她们还能让姚氏这个吃白食的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小妹杨芳芳很是小女人般的满脸惊喜夸奖着自己的相公,同时对姐姐投过去一抹挑衅的眼神。
无声的说着,瞧瞧,还是我这相公脑瓜子机灵,主意转得快,这可把一旁的杨艳艳气得够呛,挽住丈夫的手,暗地里不知道又拧又掐的把丈夫胳膊拧出来多少个青紫瘀痕了。
这两姐妹,从小便争风吃醋,事事攀比。
在娘家做姑娘时,便攀比谁更得孙氏的宠爱,攀比谁长得漂亮,攀比谁的女红做的好。
分别成亲后,两人又开始攀比各自的丈夫,攀比自己谁先生了儿子,谁的儿子长得好看,谁的儿子机灵。
反正这两姐妹一旦碰头后,这明里暗里的攀比便从来没有少过。
“妹夫这主意着实不错,既然这办法都想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辛苦妹妹和妹夫在这里守着了,我和相公这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们再过来替换你们……”杨艳艳脑瓜子也不是蠢的,很快就反将一军。
“不行,你不能走……凭什么我们在这里挨饿熬夜守着,你们却要回去,你们究竟还是不是大哥的妹子和妹夫,现在不想着赶紧把姚氏那贱人逼出来弄回家,反而还想半路撂挑子走人……你们还算是……”杨芳芳也不是好欺负的,随即张口就用话赌得杨艳艳夫妻两个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