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子远去,冷言诺回头看了眼书生,目光最后落在月流年身上,“下次给我镇定点。”
意思自然是太惹麻烦了。
于是四个又将地上扫寻一遍,确定看不出异常方才向前走去。
越过山头,终于下山入城。
凤凰城的确热闹,小贩们走街蹿巷,酒肆里声声连,说书棚里人声鼎沸,吆喝声,议价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凤凰山下的凤凰城竟如此热闹。
冷言诺一行人刚站在一家客栈门前,便见一不辩男女看不清楚面容的人突然从客栈里面蹿了出来。
“你这个死小子,给我站住,老娘今日一定戳你肥臀让你知道什么是家风。”闻其声,便见其人。
一胖形妇人一手插腰,一手拿菜刀,立在客栈门前。
跑至一半的男子却突然回过头,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最后落在冷言诺面上,“你不信你问他们,我昨晚是不是与他们一起喝酒,就,最中间那个黑衣男子,你问。”体形肥胖的中年男子一指指中冷言诺。
扫人顺着自家相公的目光看向冷言诺,眼神满是,你又糊弄我吧。
“这位想必是嫂嫂吧,的确昨夜我与大哥对酒当歌,只叹人生错遇许多年,知己难求啊。”冷言诺双手一拳握,对着妇人一见礼。
妇人却不看冷言诺而是看向云落,目光在其身上不断搜询。
“哦,这是内人。”冷言诺连忙拉过云落。
妇人面色一松,“也是,胸小,屁股小,小脸儿尖瘦一看就不是旺夫相,难怪你如此瘦弱。 ”妇人放下插腰的手,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势。
云落的面色也刷的一白,冷言诺同样无语至极,手中用力,暗示云落稍安物躁。
而一旁的月流年却最终“扑哧”狂笑出声。
“啪。”躲闪不及的月流年受了云落袭向自己头上一拍,立马言语相讥,恶寒道,“你胸小又不是我说的。”
“嗯,看看,还是个泼辣的,不过,这性子我喜欢。”妇人言罢上前轻呢的挽住云落的手寒暄起来。
冷言诺原以为云落会不情愿的退开,谁知人家比妇人还自来熟。
“姐姐好,我家相公与你家相公一直交好,此次来凤凰城怕是要打扰了。”
冰个,冷言诺喜欢聪明人,尤其是此刻的云落,的确,男子与妇人虽然言行如市井小民,可是那浑身气势与着装一眼可看出非富即贵,眼下还有什么比能得本地人奉若上宾更为让人满意的。
不过,这声相公还是让冷言诺轻微的抽了抽嘴角,而一旁的月流年心有不甘的瞅着云落,那模样大有一副,我要是女子,我现在也叫大哥相公。
“难怪那死小子昨夜彻夜未归,原来是难得见面,这敢情好,走,回府。”妇人手势一喝,其身后客栈里面刹时涌出一批身手矫健男子躬身于妇人身后。
而站得老远的中年男子没想到这年轻男子还真敢认,而他家夫人还真敢说,一直交好,屁,他只不过想顺手拉过抵挡一时的,怎么成了这情况。
说着,便见妇人领着冷言诺四人上了一辆极其宽大的马车,其身后一批矫健男子紧紧跟随。
而中年男子最终还是扭一步步过来满面赔笑的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体形稍胖,也难怪刚才妇人有此一言——戳你肥臀。
上了马车,中年男子也只得硬着头皮极度熟稔的与冷言诺寒暄。
不过这寒暄有多少打探成分就人各有知了。
“兄弟啊,一夜醉醒就不见你踪影,心觉招待不周,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去了何处,没曾想……”
“哥哥这样说得真是让洛言不敢当啊。”冷言诺含笑抱拳谦虚,自报姓名。
洛言?中年男子心中一叮,传言中身世成谜身份更成谜的洛言公子。
“兄弟过谦了,这回来了我蓝家云堂可得多多停留。”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冷言诺的表情,自己已经自报身份,可是对方面上竟看不出丝毫波动,似乎堂堂蓝家云堂在对方眼中亦不过如此。
又或是对方根本不知道蓝家云堂。
熟不知,冷言诺向来是心里越惊讶,面上愈是云淡风清,标准一脸笑。
蓝家共分四堂,风云雷雨。各一掌堂之主,全是蓝家自身嫡系一脉,堂上设有四长老,四长老之上有家主。
堂下又分各属派系,蓝家世承百年,其中最看重的古武精神让蓝家一直屹立百年,最初时亦是侠义之道,自从三十年前子孙后代妄想插手朝廷而退隐时便一直不再有特别消息传出。
面前这位被老婆拿菜刀追着骂的竟然是云堂堂主,蓝惊云。
之前读玉无忧递来的资料时可没这么一说啊,估计玉无忧都不好意思写进去吧。
眼下看这些一个个身手不凡,必然是勤练有加啊,说他们没心思再入朝她都不信,况且如今京中还有一个蓝家主呢。
不过呢,没关系,后院放火这种事,冷言诺向来干得乐此不疲,你不仁我不义,你仁义,我奉陪。
马车一路行着,突闻车外议论声不断。
“哎,你怎么样,入选了没。”
“没有,太严格,我刚经过初选,第二场就被刷下来了。”
“我运气还好,进入了第三场……”
“……”
入选?冷主诺眸光微闪,看向对面的云堂堂主蓝惊云,“蓝家最近有大事?”
蓝惊云闻言面色有一瞬间的黯然,车外之言论他自然也听到,遂笑道,“是雷堂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