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当真黑得不见五指,二人仅凭感觉在下降过程中,连续招呼,几招下来,谁也没讨到好。热门
平手,冷言诺亦有不甘,不过这红衣男子似乎此时也没有杀他之心。
“我数一二三,一起放手。”二人终于落于地面找到了实在感,冷言诺先声出口。
空气中沉寂半响,忽才听到对方轻声一“嗯。”
这红衣公子虽然带着面具,不露真容,倒也坦荡,说放手就放手。
冷言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轻轻甩了甩被捏得生疼的胳膊,有些憋闷。
黑暗不再有声,二人又都是高手,呼吸轻浅如无物。
沉默里,彼此心里各有所思。
冷言诺一边凝神注意四周,同时要提防对方不出意的暗中出手。
“哧”光线一亮。
冷言诺看着红衣男子手中的火折子,撇撇嘴,有,你不早拿出来。
不过,一抬头,冷言诺还是有些惊吓,黑暗,幽火,铜面,露出一半的俊颜。
有些渗人。
退后三步,冷言诺与红衣男子保持距离,而后方才从自己怀中同样,“哧”一声,点亮一个火折子。
红衣男子露出一半的面容似乎微滞一下,“原来洛言公子准备充足。”
“不及阁下谨慎。”冷言诺微讽,刚才二人于黑暗中静视,可是瞬间内力运起,耳观八方,双方但凡有任何异动都可感知到。
习武之人最是能善于黑暗中感受敌意,对方无敌意,可是很有伤害之心。
这个人,很危险。
冷言诺抬起头看了眼头顶,那瞬间分开又合上的石砖地面看得清楚明了,再望一眼四周,类似一个石室,只不过,空无一物。
是啊,空无一物,说明没有暗扣什么的,如何出去,这房间亦无暗器,在二人落下期间亦远任何暗器射出,活活饿死?
红衣男子同样打量着这房间,于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独自去摸索,寻找出路。
一个房间就那么大,二人找了几圈,亦无任何收获,然后,二人皆停止寻找的动作,相互对视一眼,下一秒,二人身姿同起,脚尖往某处一点。
“轰”看似严丝合缝的墙壁石门快速分开,又快速下降,二人在奔过去当中,又是交手不下百回。
在石门落下重新关上那一刻,二人同时站在石门外。
“洛公子好心谋。”
“彼此,彼此。”冷言诺含笑抱拳,面上风平无波。
不是朋友的二人如何能于未知境遇相互信任,二人几乎同时找到了开关之处,却又同时彼此算计,然后,同时逃脱。
此时,二人站在门口,靠得极近,只半步之遥,那深重异香直扑冷言诺鼻尖,冷言诺吸了吸鼻子,太香了,受不了。
看了眼前方百米一****明灯的通道,这通道竟与之前刚入圣堂的通道一样?不对,图壁上的雕刻石像不一样。
二人又互看一眼,方才抬脚向前走去,刚走几步。
“唰。”前方一排箭矢声直朝眉心而来,身子后弯,“唰”又是一排锋利的箭矢直朝背后逼进。
侧身。
“唰唰。”箭矢急声而来,头顶,左边,右边,脚下无一逃隙,挟风带雨般速速而来。
二人在空中转瞬换了六种姿势,怎么逃都是死。
千钧一发之际,冷言诺身子一侧袖中白练射出,在空中如惊鸿般扬着头,延展开一击,前方,头顶,脚下箭矢碎末纷飞。
而与此同时,红衣公子身子同样一侧,红袖一甩,左,右,后方箭矢同样倾刻击碎。
二人都同时救了自己亦救了对方。
刚才那一刻但凡有一丁点私心,那,结果,都是死。
没有感激,没有多语,惊险之境自卫而矣。
冷言诺看着满地残箭粉沫,眉头微皱,不得不说这圣堂建造者之狡诈阴狠,一出石门按理说触动机关就会引发箭矢,那样他们二人还能及时返回,或者更不会放松轻心,可是偏偏停留那么久,已经抬步走了几步,在二人提着的心已经放下时,这机关才触动。
地板没问题,没有任何凸起,冷言诺可不会认为,这个年代就有了声控。
所以,其人心不可谓不毒。
“洛公子此次来蓝家圣堂不知为何?”长长的走廊上,二人步步小心走着,一直沉默的红衣公子突然开口。
冷言诺看了眼红衣公子,“那这夜深的,红衣公子不去做雷堂的坐上宾,何来此?”
“夜晚食多,出来散散步。”
“哦……”冷言诺意味幽长的一声,道,“本公子出来看看有没有美人。”
而在暗二走后,一顶小轿停在了云府门口。
送轿的妇人扣门。
“雷堂给洛公子送夜宵来了?”
“夜宵?”负责值班守在云堂门口的两名侍卫看着那顶软驾,夜宵有用轿子送来的?
送轿人一见二人那不开窍的横样,婉转一笑,手中香气浓郁的丝帕在空中一甩一个弧度,“哎呀,真是笨。”那眼睫一眨,值班的二人立马明白过来。
可是,真让她们进去?
“劳驾,等等,我去请示一下。”其中一人话落便向门内而去。
不大一会儿返回,门大开,软轿趁着月风挟着香风一路而进。
月流年看着那顶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软轿进了洛言院子,眉头一皱,于是跟了上去。
“洛公子,我们雷堂主说,这夜晚天有些躁,特送了消化之食来,还请洛公子慢用。”
小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