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主竟不自觉的浑身气息一滞,“下官不过一说,还请璃王妃不要记怀,璃王妃宽厚仁义,心慈心善。”
冷言诺突然摇摇头,看了眼洪城主身后那数十护卫,眸光微微一扫,然后转身,朝慕容晟睿走去,“本王妃的确心慈仁爱,不会与你等计较……”冷言诺的声音背着风传至城门的洪城主与其属下的耳里。
“不过……”冷言诺突然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洪城主,晶亮星眸余光一闪,笑道,“你监城不力,纵情声色,耽误民生,自盗匪入城,还丢失信印,可真不是小罪,本王妃……”
“确实是该好好惩治惩治。”一旁久不作声的慕容晟睿目光在洪城主身后淡淡扫了扫方才清缓开口。
洪城主突然抬头,面上肉都是轻轻斗了斗,眼底精光一闪而过,“我等乃是南国人士,璃王妃越主代庖,会不会太……”
“越主代庖。”冷言诺轻喃着这四个字。
洪城主看了眼冷言诺身旁看不清情绪的慕容晟睿,然后偏头看着冷言诺,“璃王妃再如何,也是别国王妃,所以……”
“别国王妃。”慕容晟睿开口,语气温凉,逸眉一抬看着洪城主,“洪城主当真是沾了点南皇后的亲戚便有些恃宠而骄了。”一句话落,四周静寂无声。
洪城主想抬起头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那明明没什么威压的眸光看得心头一凝,似乎他也快忘了一个事实,这璃王再如何也是与南国后室有着血缘关系的,纵然几十年前……想到南皇后的话,洪城主把心一横,又道,“璃王言过其辞,我等不懂。”言语间已经少了最起码的谦顺。
从“下官”到“我等”,这变化可真是够快的,是故意要激怒我还是……冷言诺目光微冷,然而看向洪城主时,却笑了,对着洪城主一笑,笑得洪城主顿时都忘了周边天色与情势,面色一怔,而下一刻,他的面色也终于一怔,永远不得变幻。
众人只见空中一光白色光影横空斩过,下一瞬,刚才还言辞侃侃的城主大人,身体与头瞬时……分了家,毫无商量余地的,毫无任何征兆的,毫不犹豫踌躇的突然一幕出现在眼前,甚至几滴血凌落于空都被人忽视掉了,却见出手之人,从容收剑,面色冷霜无碍,仿佛刚才倾刻分身之举不过是轻拈一颗花草,轻闻天空飘扬海棠花,在场洪城主身后的护卫既能守一城城池,自然不是初出茅庐的未见过生死之人,此只,见一名女子手如此快狠准,甚至眼睛都不带眨的……只觉心中沉沉发凉,发凉的脚步与咽喉都似被人上了锁,灌了铅。
就边城楼之上守城之人也是骤然变色,看着倾刻身体分家倒于地上表情永远终目的城主大人,半天没晃过神来。
“啊……”一声尖叫来自于洪城主身后的轿子里,女子一声尖叫后,立马晕了过去。
四周静,出奇的静,连风拂过似乎都消了声,这一幕太过震憾,震憾的同时见杀人之人,怡然收剑,面色轻笑花开妖娆。
而一旁璃王更是温笑如春暖化雪,晶透而迷人。
一阵杂踏的脚步声随后出现在城门口,四周气息方才动了动。
“卑职乃洪城守城总兵张浩,不知……”当先领着兵将拥出城的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刚要上前,却一眼看到一旁草地上头身分家的洪城主,顿时一哑,下一句话,静了半响,方才吐出来,“不知璃王与璃王妃来到,有失远迎。”
冷言诺看了眼这总兵大人,这人还是个上道的,竟然没有问地上尸体之事,也未先过问自家城主的身死。
“洪城主言辞不敬,印信丢失,竟怪于本王妃,纵情声色,不闻正事,姿态散慢,仗着南皇后这个皇后而恃宠而骄,如此城主留于这南国一险要守,实乃不堪大任,相信南皇后若是知道本王妃如此费心替他处理后患,定然也是会感激的。”冷言诺说得理所当然。
张总兵点了点头,“是,璃王妃说的是。”
“本来此等小事也不劳本王妃动手,可是此人既然是南皇后的亲戚,本王妃又怎么能不给这个面子,亲自动手呢。本王妃不喜欢来阴的,今次也是一个警告,不过一个小小城竟然对本王妃与王爷不敬,说小了是不把王爷与本王妃放在眼里呢,说大了是不把整个天慕放在眼里。”
张总兵瞟着眼那城主大人,那割杀手法之精准,所有穴位切断妙之毫厘,叫人表情在死之前永完定格,那略带轻狂的与蔑视的目光还生生停留,再一听冷言诺之话,额头上瞬间冷汗突起,若不是太子传信让他此刻出现,那现在……
冷言诺此时立于马上,对着地上弯腰低头的张总兵轻微叹一口气,又道,“而且,南皇后既下旨,不得开城门,违者软杀,本王妃更不能让人说南皇后旨无人而遵,你是说吧,想来总兵大人知道如何回禀吧。”声音乍一听听上去还是盈盈如玲之感,可是再一听,仔细琢磨,怎么都有人步步生寒之感,张总兵额间的汗却瞬间凝化,再而一点一点滴落。
而那些洪城主原来身后的侍卫,似乎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惊骇的微微低头,只有一双眼眸越过重重护卫看向那马上高座的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眸光冷而再冷。
最终,冷言诺等人顺利进了城,张总兵也让人将城主尸体装接好,运了回城。
寒霜终于知道,什么叫,还会热热闹闹的开,的确,洪城主带卫亲自而开,什么叫大大方方的开,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