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很安静,就如同在演无声电影,而此刻的寒霜却只盼那长老太过专注窗外搜寻,而不要回头,只要不回头……
然而,世事总有不尽如人意。
留下的长老赫然正是那一位内力厚为雄厚的男长老,长老回头了,凉月清辉下,用那一双精精灼目的目光看着寒霜,看着那双欲伸向自己腰际的手,然后再将目光移向寒霜的手,阴寒中透着算计,光束闪闪,似乎在想着如何拆分这一块肥肉,横切,竖砍……
长老甚至于看也未看门口那依旧着精卫装束的男子一眼,眼底带着微寒的笑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并不是任何人的专利,他贵为苗宗大长老,又怎么会当真被骗入局内,能在自己眼底不动声色离开的,至少在此地,没有几个,而且,寒霜现在已经等于就在他的手上,那男子,不管是谁,他现在,敢动么。
而正伸手的寒霜却太过专注于于那囊袋,甚至都未觉察到头顶上只须微微抬手,就可以一掌击毙自己此时未有任何防护,同时也来不及防护的脑袋。
又或许,寒霜知道,那种杀意太过明显,她都能感觉到那老者的犹豫,是杀了这个根气灵沛的小主,还是……
可是,寒霜已经顾不得,她本就赌,赌大长长最多重伤她,而不会杀她,重伤或者死,与那个袋囊相比,她选前者。
而门口那男子面色依旧未变,似乎寒霜死与不死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个袋囊上,是什么东西重要到以命去得。
而远远的,冷言诺看着那瞬间黑暗的屋内,心中默默数着一个数,然后,她转身,朝着与那客栈那房间相反的地方而去。
屋内,大长老抬起了手,指尖微缩,似犹豫了下,然后,动作陡然对准寒霜的头,凌烈直下……
与此同时,寒霜已经够着了那个袋囊。
门口男子眸光已经移开了那袋囊,看向那长老携夺命之势的手,眸光一缩,此时此刻,纵然他出手阻止,也已来不及,除非时间停止,否则……
千钧一发亦不过如此。
风如随影动,四面突然安静,似乎只等最后那一刻宣判。
寒霜已经闭上了眼,只是在生命最后一刻,似乎还回转头看了眼门口那男子,手中已经捏紧了袋囊,只等着长老掌风直达头顶那一刻,将东西抛给男子。
她不认识男子,可是眼下,也只得信任他。
只是,心中依旧还有遗憾,有些事……
长老眼中已经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因为在那一刻,他也有了贪婪,充沛的灵力……
“咔。”沉闷的空气中一声轻响,轻若无闻,低若无声,却又突然打破这片静然。
寒霜突然低头,惊然的看着脚下突然裂开的地板,身子猛然下坠,而大长老即将触没寒霜头顶那一掌,僵在半空,静滞。
而此时没人注意到,大长老看到那袋囊被寒霜带走,眸光一眸间的惊骇,那是……
门口那男子似乎才明白过来,伴着笑意,身子急纵,如一湾流云轻纱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转瞬也同样跳入与寒霜落入未知暗道。
“叮。”地板的开合不过一瞬,纹丝合缝,反应过来的大长老看着那地板,那不过一瞬开合的地板,掌中气劲只发不待,心恼之余,一掌猛然拍向地板。
“轰。”屋内倾塌,四摇五裂,而那地板却依旧丝合缝,然后,“轰”一声,整个房间地底突然怪石捅破,尘石飞扬,接着周围轰声阵阵传来。
一声炸响,大长老点脚飘出,看着转瞬四分分裂,一片狼藉,看着刚才还在院子里搜寻,此时已经始料不及,被炸得四肢不全,命殒的精卫,眸光暗了又暗。
竟然在地底埋炸药。
“千年之玉,能被你一掌给敲破,才叫怪。”暗处,悠悠有一声讥笑响起。
落入地道的寒霜不过一瞬明白过来,在空中一个旋转,未知黑暗里,竟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随后闻听头顶上隐隐有爆炸声响起,轰声隆隆,可是这方除了闻听一些余声,没有半丝声响。
“难怪……师傅说的果真是对的。”黑暗的无止尽的下坠中,寒霜闻听头顶传来那男子的声音,眸光微眯了眯,没有打算开口。
前方,光亮骤现,还隐见那紫色裙裾如一方难以触及的紫云那般远而又近。
空中,寒霜与那男子一个旋转,终于轻飘飘落地。
“原来是声东击西,还有暗道。”普一落地,男子便道,还很是潇洒的掸了掸衣衫,那蜜色衣衫上被冷言诺剑气所裂的细长口子此时与其表情动作却格外违合。
然后,一柄晶亮如雪的剑突然对准了男子的脖颈。
男子抬起头,看着拿剑直指自己的冷言诺,没有任何诧异。
寒霜此时看着冷言诺将剑架在男子脖子上,没有任何异色,只是与冷言诺目光一对,站到冷言诺身后。
而在冷言诺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粉色小甲,脸圆圆的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此时正提着灯很是好奇的看着三人。
显然,寒霜之前看到的光亮就是来自于这灯,此时依旧是夜晚,而此处类似于一个地下室。
“说吧,你是谁。”冷言诺将剑尖往前送了送问道。
男子亦不怕,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是你的人。”一语惊死一片人,却笑死一个人。
冷言诺笑,“我的人?”挑眉,“我的什么人?”
“帮你之人。”男子抱胸而答。
“帮我?”冷言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