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树枝后,冷言诺目光落在寒霜上,这些日子,寒霜也成长不少,自从香叶死后,她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但是她却知道有些人终此一生,总会在某些事情到来时于某刻当真突破桎梏真正强大起来。
她不需要寒霜作为她的附属,她有她的天地,这才,才最好。
不过,苗宗少宗主?好听点是未来苗宗宗主,不过也就是未来圣宫圣女的永生附属伴随,男子要习自内宫法,永不能娶妻,女子则永生不嫁保白净之身,以衬圣宫高洁无暇。
这也是为何苗宗在烈国位于圣宫之下,可是却还有非凡的地位,一代一代,不过都是以别人的终生牺牲为代价,代代昌盛。
当初寒霜告诉她时,她直接冷言一嗤,魔教,还让寒霜当场笑喷,说是形容得贴切。
估计这么个老古制沿习到如今苗宗内亦有人受不住了,她听寒霜说,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儿,那些个苗宗男儿嫡亲血脉的男子自然不愿丢弃这人间温暖天堂,所以苗宗才来寻她,先给你世间最好地位,再是人间无上寂寞。
“少宗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清楚,我们也就不要拐弯抹脚了,我知道璃王身受寒毒所扰,你寒霜是什么人我也清楚,当年,你第一次杀人可是眼都没眨一下,你如今跟随在璃王妃身边,我可不信你就没有别的什么目的,莫也不就是为了寻一坐大山好乘凉。”
寒霜闻言,眉头都未掀一下,反而笑盈盈道,“也是,二长老自小看着我长大,也是亲眼看着我离开苗宗,更是亲眼看到我被人欺负,却不出手相救,如今,将我想成与你一样的人,倒也怪不得你,那,如你所说,你又有什么筹码值得我牺牲终生回苗宗去承那名不符实的宗主之位?”
“如果说是根治璃王寒毒的解药呢?”二长老未开口,开口的却是大长老。
闻言冷言诺眼眸微微一眯。
寒霜却依旧平静,没起任何波澜道,“开什么玩笑,我在苗宗也待了几年,可不知道苗宗还有着根治极固寒毒的解药,连蓝家深藏圣堂爱若至宝的灵活草都只能抑制……你们又如何来解药?百毒老头都奈何不得,凭你们?”
“你不过在苗宗待了几年,想必不知道,几百年前,蓝家也是我苗宗一脉,只不过,当年内部出的一些事情……”二长老说到此似乎顾及些什么,面色有些难看,又道,“那另一脉离七苗宗时带走了灵活草一部份根茎,不过几百年下来,那不复灵活草完好的根茎本质早已歪曲扭化了,蓝家爱若珍宝,在我们苗宗来说,可谓不值一提。”二长老话落也不含糊矫情,直接道,“我给你根治璃王寒毒的解药,让你还了情,以后想必璃王妃更加感激于你,你再回苗宗,先把眼前之急给应付去,只要过了圣女封诏之日,后面的事情,我们可不管。”
寒霜闻言,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兴奋,而是颇有些疑惑道,“如果解药当真这般简单,你们应该早就说出来了,又怎么会……”
“璃王寒毒自小便身植体内,又不是寻常之毒,早已与其血脉成一体,所以极难配制,就是我亲自配,普天之下,也仅能配出一颗。”大长老面色肃穆,倒让人不再怀疑。
只有一颗?冷言诺心底思忖半响,原来蓝家与苗宗竟同属一脉,想必当年先定王妃对慕容晟睿下毒,也是因为她蓝家圣堂有灵活草,随时可以解毒,只是后来没想到,因爱成恨……bō_bō折折,反而让慕容晟晟睿背负了这么些年,不过,听这苗宗大长老之言,此解药极难配制,而且要是成功也只有一颗。
“我考虑一下。”寒霜神色不动,既不兴奋,也不失望,反倒让二长老摸不清,只能眼看着寒霜施施然离开而无动于衷,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将寒霜直接抓起来,带回烈国,可是二皇子宫烈与公主宫月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也是因为他们主动去寻的对方,本想着二皇子会支持他们的行为,谁知道二皇子却说,如今是在南国地界,太子即将登基,来者是客,而且那南木宸对璃王妃颇为照顾,保不准到时将他们一众留压于此,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得已,他们也才只能妥协,与寒霜在此地相约谈条件。
“此处不宜久留,先回吧。”
“小姐,怎么样,你确定吗?”树林里光影斑驳,投在冷言诺身上依稀寂寥而空落,寒霜有些不肯定的问。
“二长老狡猾多端,又心机颇深,大长老虽然武功高强,倒也算是个正直人,倒不像是在说谎,不过……”
“不过如何?”寒霜急急追问。
“先看……”冷言诺话未落,却突然停下步子看着四周,“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璃王妃心里莫不是有我的,我如此小心翼翼不露气息都被你发现了。”
空气中突然落下一道旖旎身影,深重华丽,语调深浓。
冷言诺看着楚浴染,多日不见,倒有些心绪别然,只是经历那次云谷郡之事后,他对楚浴染原本有的同情之意都化为深云飘浮不再。
她看着楚浴染给那女子喂食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她深谙心理学,表面心狠手辣,心思深藏,轻易便是白刀血刃,可是能于那刻那般安静专注,心中必定是有大伤,更有大悟,那一刻,当天语拉着她在屋顶之上看到他温柔一幕时,她心里也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慕容晟睿,如果楚浴染当先出现,她会不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