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舒当然不是作戏,她是真不知道,为何宗芜要这般说,虽然她不知道姑姑为何突然吐血,可是太医不是说了没事吗,真若是中了毒,又怎么会是太子所为,太子是姑姑亲子之事,她是知道的呀
“子舒,我疼爱你,所以千方百计想将你嫁于太子,只是没曾想到,太子竟这般……犹来虎毒不食子,子欲养亲而孝所从,我也养你这般大,太子,你为何要……”宗芜皇后因为心力交加,一双美眸睁得极大,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本宫明明是中了毒,院正却偏说本宫只是心伤先皇离逝,明明是你不满本宫手掌在权,才欲以……本宫不过是对你登基为帝之事有所置喙,你竟然这般狠……”宗芜皇后一字一句,似满备血泪泪,可是却一句一顿让众人心中明白了个大概。
虽然太子与皇后一直传有不和,但是没曾想到竟然到了这般境地,这……
众人看看宗芜皇后,再看看太子,一时间百感交集,心神微乱,无所适从。
下首,楚浴染看着上首那一幕却没有任何反应。
月流年与宫烈此时面色如常,一幅难得这般看着这场好戏。
南宫家除了南宫王爷已经微微起身,而宗府这边,也已经有人起身,虽然他们与宗芜皇后暗中已经有了龃龉,而今晚,本来是想借着宗子凝之事脱离宗芜皇后的掌控,没曾想发生此事,他们也不可能临阵倒戈,只得维护宗芜皇后。
而与此同时,朝中各方势力皆纷纷看着自己倾向于那边之人。
同时,南郁北身边之人似乎也对其禀报了什么,南郁北面色一下子有些难看,那张fēng_liú飘逸的面容上瞬间起了一层薄雾,随后想到什么,又露出一丝极为怪异的笑容。
看得身旁今日与他进宫却未言一语的绿妖儿都觉得这齐王是不是脑抽了。
南木宸此时淡淡扫了眼大殿,眼光一冷,转而看向宗芜皇后,“皇后说够了吗?”一句话不重,却极有份量,殿中那些叫嚣的因子似乎因这一句话就平息不少。
“太子,你这又是何苦,这大位终究是你的,我从未想过……”皇后语声已近哽咽。将一个被儿子反戈的母亲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
连下首的冷言诺都不得不佩服,果然,这世界上还是需要演技的。
“如果皇后说够了,就可以住口了,今日是我南国迎接三国同驾而行的宴会,岂容你在此放肆。”南木宸语声已经有了薄怒,可是却依旧双手负后,那般冷静的模样。
远远看去,就如平静的海,深秋的月,任谁也不能涟漪几分。
“太子好大架子,你可还没登基呢。”守芜皇后挣扎着起身语气退了哽咽同样有了怒气。
“顺应天命,父皇亲笔盖书,母后难道觉得有假,难道还要儿臣当着这殿中千人说出父皇死亡的真相。”一句话就这般而出,呆的不是殿中人,还有宗芜皇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木宸,他竟然知道,他竟然知道。
不错,先皇是她暗中下毒,一****,一天天,一点点,终究药石乏灵,又让人寻不到毒处,为了掩盖这些,她甚至将前齐王强行藏了起来,引起南木宸疑思,而自己再找他要人,这样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没想到……
宗芜皇后眼神一瞬间比这夜光更冷的看着南木宸,“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与皇上恩爱有加,如何会……”
“你既为我母后,今日重要,何苦让人看笑话,可是你身为一国之后竟不知轻重。”
“我看分明是你想早承大位,所以……”
“母后。”南木宸突然重重一声母后,这声母后不同于平常,而是直接在告诉宗芜皇后,你是我亲母,在提醒她,她的身份。
可是宗芜皇后却不管,故意避开南木宸的眼神,看向下首的冷言诺,“璃王妃,太子曾去过天慕,是否与你说过,他早想登这大位,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宗芜皇后直接看向下首的冷言诺,面上显焦急,可是心里却是万分笃定。
冷言诺不可能说谎,她小心谨慎,最是谙人心,在没得到真正的解药前,此时也只能于她虚以委蛇,再强的女子都将成为她的利用品,过桥梯。
南木宸是她亲子,她自小看他长大,当知他心性坚定,况且如今,本就权力滔天,可是他却独独深爱冷言诺,只有冷言诺给他致命一击,南木宸方才会一败涂地,东山而落,那她再将玉书带出来,撒个谎告诉世人他的身份,那……
而大殿中上千人,南国朝臣,王室就这般看着上首,那情势愈演愈烈,此时宗芜皇后又矛头指向了冷言诺,又纷纷看向那璃王妃,面色已经不只用震惊来形容。他们已经被惊得不能再惊,一国皇后与太子当庭对峙不说是古往今来无例,眼下,还牵扯上了天慕璃王妃更是古往今来头一例。
感受着四周那各种颜色,各种弧度的,各种意味的目光,冷言诺看了眼慕容晟睿,又看向上首的南木宸与宗芜皇后,就要开口,“皇后……”
“璃王妃姐姐,玉儿刚刚真的错了。”此时乱且静的大殿里,南宫玉儿突然脚尖一点,转眼落在冷言诺面前三尺处,微微躬了躬身,这一躬身,天知道是需要她多么大的勇气,可是她却不得不为。
她纵然心伤又如何,血流成河,碎成星宿又如何,太子哥哥喜欢的是璃王妃,如果璃王妃当真依宗芜皇后之说,那……太子哥哥本来与皇后关系就不好,她知道,但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