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瞬,便闻如细竹沙声如沙石激浪声自冷言诺唇边溢出,心痛又欣慰。
宗芜皇后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虽然比常人镇静,但是对于蛇这种凉嗖嗖的东西,心中还是没有好感,幸得身旁黑影保护才没受伤。
而一旁的宗子舒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个女子,今生,她是无论如何比不上了。
而大殿中,只有苗宗四大长老不同于人人感激,惊讶,惊喜的神情,相反,而是浓重。
在烈国有一个传说。
凡是能趋退蛇之人,都必是天之神人,必是苍天所派,如若发现这般神人,将不管对方身分,不管敌对,也将被苗宗奉为上人。
苗宗自百年前引蛇曲失踪之后,趋蛇曲也跟着消失而被世人淡忘,可是璃王妃竟然会趋蛇曲,为何?
月流年同样很是惊讶的看着冷言诺,眸中盛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大殿里静而乱,乱而静,杯盘倾倒,一片狼藉如战乱,大臣,太监,宫女此时全部面容脏乱,仪饰不整,但是看着渐渐停止不动,不再四处乱蹿的蛇皆感激的看着冷言诺。
那画面很滑稽,却又最是人性。
而暗中那引蛇之曲似乎自冷言诺音起之时,除了最初的针锋相对,之后就开始逐渐变淡,直至最后,那蛇突然齐齐转向冷言诺,那动作竟似对其十分惧怕,随即便全部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如来时般快而速。
“多谢璃王妃。”南木宸此时方才走下玉阶,面容亲和。
“不用谢,王妃不过是巧然习得这退蛇曲而已,看来太子还有许多事忙,这宴会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这就出宫。”冷言诺未及开口,身旁的慕容晟睿当先回道。
话落,慕容晟睿当真不再停留,拉着冷言诺向殿门口而去。
只留大殿中人遥遥看着那紫色与墨色身影,那么倾世之合,一个背影也可以让人流连万翩。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大抵说的也是这种人罢,墨袍男子墨彩流华,步履从容轻缓,紫衣女子明丽寒朝霞,身姿娴静而清雅。
南宫玉儿与荣清音同样看着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的背影,前者眸光复杂,虽然极为讨厌,可是却又对冷言诺化解了这场危机,帮了南宸木宸崦心存感激,后者忧伤成河,却不过一瞬,看了眼南宫玉儿后,方才看向身旁的荣亲王爷,面容坚定而微带怅惘,“父亲,从今日起,清音心中只有前路,没有后退。”
荣亲王爷闻言一愣,随即看向荣清音,其面容沐浴在这月光下,衬着周围血色斑驳,可是却依旧不损她之清丽洒脱气质,他知道,他的女儿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太子,这蛇难道也是你安排的?”毕竟是宗芜皇后,很快的恢复镇定,对着南木宸严厉指控,既然冷言诺已经知晓了自己算计,眼下,她走了也好。
听着身后传来的宗芜皇后那怒责的声音,冷言诺轻轻蹙了蹙眉,南木宸有着这样一个作死又作恨的母亲,当真是……
抬头看了看天际已有些些灰蒙而清冷的天,冷言诺心中轻叹一口气,南木宸有着凌厉手段,有他作为太子该有的应对,看他从头到尾从容不迫,想来早有所准备,单看今晚,三皇子未到席就可知,只不过,宗芜皇后还是太过自信了,以致于自己身在局中却未看透。
这一场局中局,计中计,棋中棋,到底是谁是主谁是客谁是从,谁能分得清,不过,终究很好,她从南木宸与宗芜皇后对弈中拔云见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一路思绪纷飞,转眼,二人便将身后隐隐声音抛置脑后,一出荣为主,拉着慕容晟睿就要使轻功尽快出宫。
“我手中有解药,必须回锦华流芳,找个安静的地方解毒。”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越来越白的脸,语气不免焦急。
慕容晟睿突然抓住冷言诺的手,语气有些宠溺而无奈,“冷言诺,我没这么弱,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话落,直接抱着冷言诺身形一闪,只留地上的清一愣了愣跟也不是,退也不是。
“清一,你出宫去接应寒霜。”远远的飘来冷言诺的话,清一一点头出了宫去。
夜色如水,已近子时,冷言诺倚在慕容晟睿怀里任清凉之风扑面,任轻纱薄雾淡淡浮开,穿过重重飞檐宫殿,将南国皇宫的金碧辉煌琉璃瓦,栩栩如生金龙柱,繁花西落,亭榭水山,大气薄广尽收眼底。
再抬头看远方细密如轻云的薄雾轻纱一般笼罩天地,衬得远山黛隐身姿影绰。
这一刻似乎静水流长,心中极度饱满,冷言诺下意识的将头往慕容晟睿胸前蹭了蹭。
慕容晟睿蓦然一低头,心中就那般一动,看着怀中安静躺着的人儿,看着那微合而似桃花粉红柔软的唇瓣,心间突然灼然一动,头就要埋下。
“一会儿你要是精尽人亡,我会立刻转回去嫁给南木宸,气死你。”冷言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唇,虽然心中悸动,心中灼热,却还是狠心的开口阻止慕容晟睿的动作。
天边圆月光晕犹在,他的身体已经这般凉,如果还……这不是玩命么。
慕容晟睿突然看着冷言诺,唇瓣微微一勾,“那你也好好活着,你若死了,我一定会娶她十七八个,****翻牌。”
“呸呸呸,姑奶奶会长命百岁,你想娶十七八个,就你这破身子,也不怕连累别人。”冷言诺轻声一嗤。
“所以,只连累你。”慕容晟睿看着这样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