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容晟睿方才道,“我不要她知道,只要她安好。”
冷言诺不得不说寒霜与宛香这两丫头做事她当真放心,昨晚她虽然后来晕在了慕容晟怀里,可是发生何事她还是清楚,原以为楚浴染怕是要从中作梗,没曾想寒霜与宛香处理同样谨蜜细缜,不过,冷言诺觉得定然百缺不了慕容晟睿的功劳,毕竟他能在那时那般出现在那里,想来于她之事定然是十十关注的。
一切都很顺利,楚浴染也带来了沈男,楚浴染在见到天媚与黑棍之时,面上还是有一丝不悦,不是对天媚与黑棍,而是对冷言诺,明明昨晚听黑棍那声音极为痛苦,可是现在,根本毫发未损,就连面色都是红润润的。
显然的,他又被冷言诺给坑了,而且她说得不错,他是谁,曾经的定王,如今的顺帝,他没有佛祖慈悲心,也不知这玩意儿为何物,除了自己心里一处纯净,别无他人,若不是天媚与黑棍是天语身边的人,他才懒得救,毕竟好不容易逮住冷言诺一个命穴,就这般轻易的放了,心里还是当真不舍。
楚浴染想到昨晚冷言诺出现的异常,最后还是面色微微灰暗的走了。
可是冷言诺心情也不见得好。
的确,沈男好模好样,可是从见面到如今,沈男竟然未言只字片语。
“你,还好吗?”出了院子,冷言诺终是当先开口,她心有亏欠,所以底气也不见足,这个为了她而潜伏南国皇宫的男子,宫闱里的血腥,她纵然未有亲经历,也知之甚深,其中艰辛她问不出口中尤其是在想到,那日在皇宫地道里,沈男在她面临生死氛择那一刻的一笑,那一刻让她放心前行的笑,她每每想起,心中就胆颤,她选了情而轻了义,可是若是再让她选一次,她依然会义无顾的带着慕容晟睿离开。
“我想回家乡,取个妻子安安稳稳过一生。”一直沈默的沈男终于开口,眼神正正,可是却没了当初那最为纯净澄澈而憨厚傻傻的笑容。
冷言诺心中一阻,觉得血液都不通了,她与沈男,算朋友,算知己,算玩伴,可最算的还是亲人。
“我派人护送你。”冷言诺掩下心中思绪,声音清清如三月暖雪。
“此去路途遥远,你的安全更为重要,不用送我,当日在天慕朝堂上你救我一命,如今就当我还你之恩。”沈男对着冷言诺一礼而后转身朝前方走去。
是经年更改了岁月,还是心绪影响决定,洋洋余辉都似生了一层纱,让她看不清前方横隔千路,看着沈男在夕阳余辉下走得笔直的背影,冷言诺心中一阻终又是一松,或许,让沈男远离这是非之地,实乃好事,遂面上也浮起一丝笑容,“沈男,你我之间没有恩情,只谈亲情。”声音远远的传出去,响在沈男的脑海里。
沈男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身。
“好。”沈男话落不再停留。
冷言诺朝暗处点了点头,自有人影跟去随行保护。
只不过,第二日,当冷言诺与慕容晟睿一起进宫时,却收到沈男突然失踪的消息,只是,沈男好像是故意而为。
冷言诺心里思忖着,还是暗地里派宛香去查了查,可是连宛香也没查出个结果,最终冷言诺也只得先搁下此事,眼下,楚浴染应该也不会多此一举,一个与璃王妃已经背道而驰的人想来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筹码。
新皇登基,整个皇宫延伸帝京城都披上一层喜悦,那些最近的神泉山佛殿被毁,六皇子下狱,朝堂洗礼与宗芜皇后被禁等一系烈事件带来的阴霾都似被这层喜色扫去。
冷言诺与慕容晟睿代表天慕与楚浴染以及宫烈等三国代表此时都入了宫。
鼓乐齐鸣,整个南国皇宫都显得分外庄重尊华,南国所有文武百官命妇有位的家眷全部到齐,一时间倒显得原本空阔的皇宫议事殿里拥挤起来。
古来太子登基都遵循古制,无论朝代更替,属国不同,皆是大同小异。
众人等候在议事殿,不一会儿,南木宸便在太监高声尖唤中走了出来。
黄色九龙袍衬得他身姿修长,原本深挺的轮廓更加似缀了金沙,渲人夺目,当真是凤表龙姿,龙潜真彩,冷言诺一直知道南木宸长相俊俦,南国皇室人员自不能差了去,更惶论宗芜皇后本就是天姿国色,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不能差了谁去,只是此时……看着南木宸当真登基,冷言诺突然想到那日天慕洪县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他深邃淡色,可是眸光却细有光彩,而今,普一看上去神貌绝伦,风神真真,可是再一细看,那双眸中就是一汪深不到见底而无半丝波澜的海。
楚浴染因为毕竟身在他国,帝王气势十足,却多少有些收敛。
那些群臣命妇在见到南木宸出来一刻心多少还是惊讶的。
毕竟男子太出彩,不说别的,这世间,谁不喜好美好的事物,只是南木宸眸光淡淡一扫,微冷间便是威仪,让那些朝臣命妇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
“照理说,今日是该原皇后来宣读遗诣,奈何,皇后行差踏错,竟妄图翻弄南国江山,现已经逃走,实不能再担此重责,可是……”南木宸语声本就磁缓如今侵注了内力响在整个大殿里倒让人自然生一种仰望的错感。
当然,除了大殿里那么几个人有位坐着的人。
冷言诺从一进来就注意过宫烈,这人太危险,杀她之心时刻摆在脸上,更不加掩饰的流在一双微裸色的眸子里,她必须小心。
而此时,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