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家相公懂些医术,不如就交给他去处理吧,我们也好说说话。”肖夫人热情的拉着苏桐的手。
“啊……”掌心破皮的伤口受到摩擦顿时疼痛起来,那肖夫人立刻松开手,“姑娘手心冰冷,又受了伤,还是跟我来处理一下吧。”
苏桐这才跟着肖夫人进了内院,暖阁里炭炉被烧了起来,已是深秋,加上连夜赶路,这山谷里湿气又重,苏桐早已经手脚冰凉,这会儿在暖阁里坐下方.觉得缓了过来。
这会儿细细打量这屋子,眼前一扇屏风里装裱的仕女图分明是大师之作,这宅子外边看着简朴,里面的细节设计却一点也不逊于京中大宅,关键是刚刚肖夫人刻意强调的那句话“此肖非彼萧”,似乎在刻意撇清什么。
肖夫人拿了纱布外伤药之类的进来,细致的为苏桐包扎。
“姑娘,你别不是受了风寒,还有哪不舒服?”肖夫人问道。
“哪有那么娇贵,喝些姜茶散了一身的寒气就没事了。”苏桐微笑着说道,直觉告诉她这户人家绝非寻常,但是她又看不出这男女主人对自己有任何恶意。
收拾妥当,肖夫人便安排苏桐在暖阁里休息,苏桐躺在床上,却睡得极不稳当,半梦半醒之间都是呼呼的风声在呜咽。
午时,肖夫人进来见苏桐还在昏睡,面色却是红彤彤一片,一触她的额头吓了一跳,“怎么这样烫?”
“怎么了?”外间的肖伯问道。
“这姑娘像是生了病,你进来给瞧瞧。”肖夫人提高了音调唤丈夫进来,苏桐也在这说话声中醒来,正强撑着要起来。
“快躺下!”肖夫人按住她,“我瞧着你脸色不对,没想到竟然发烧成这样,让我相公给你瞧瞧。”
肖伯此刻已经站在了床边,苏桐不好拒绝,只能让对方把了脉。
肖伯探了脉象只说了一句,“姑娘只是受了风寒,加之疲累过度才会这样,待老夫去开一个开个方子给你服下,再休息数日便无碍了。”
“有劳陈伯。”苏桐点头称谢,不过心里却有了更大的疑惑,这肖伯但凡略懂医理就不可能诊不出她有了身孕,但是对方只是神色微转,并没有一点惊讶之色,这份沉着冷静就让她吃惊。
苏桐吃了药,来不及思考这户人家的问题,就又困乏到了极处,肖伯告知陈靖宇已经处理妥当,她便又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睡便是好久,睡梦里她想要醒来,却睁不开眼,只听见床前的讲话声。
“肖伯,我娘子怎么样,不只是风寒么,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是陈靖宇焦急的声音,他称呼她为娘子。
肖伯的声音很犹豫,“这位姑娘作了胎,这会儿疲劳惊吓,又受了风寒,赶在一起发作,病情就急转直下,老夫一时也没有把握保她母子都无恙。”
陈靖宇恳切的说道, “请肖伯一定尽力。”
去去注苏死。“这是当然,只是这姑娘之前有不足之症,怀了孕又太过奔波,一时母体承受不了胎儿的负荷,只怕……”肖伯说道最后没了言语。
“请肖伯一定保大人,她既然承受不了这胎儿的负荷,不如就……”
“不--”迷迷糊糊中的苏桐听到这些,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肖夫人蹲在床前,苏桐颤抖着手抓住她的手臂,虚弱得说道,“一定保住胎儿,我承受得了。”
说完这句话,苏桐便又昏睡了过去。
肖伯沉思了片刻,最后道,“既然如此,我便试试用针灸之法。”
“肖伯,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陈靖宇问道。
“现在还很难说,不过她的意志力很强,待我施针之后才能有说法。”陈伯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药箱里的各色治疗器具。
苏桐的衣袖被挽了起来,一只只银针准确的刺入各个穴道。
一个时辰后,苏桐还是没有苏醒,陈靖宇此刻已经明白,她的情况凶险万分,他蹲在床前凝视着她的面容。
苏桐的脸颊呈现出异样的潮红,呼吸时急时缓,听着就让人揪心。陈靖宇紧紧抓着她的手,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一般不肯放手。
她是他一切行动的动力,她是别人的女人,这样至少他还有努力的希望,但是万一她……,他不敢去想--
床上的苏桐发出低低的呓语,“放开我,放开我!”
她双眼紧闭,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努力的想挣开什么,又急切的想抓住什么,最后低低的一直重复着两个字,陈靖宇凑近些才听清楚,她唤的是“小尘”。
陈靖宇脸色陡然苦楚,肖夫人看着这一幕柔声道:“你身上的伤才止住血,还是让我来照顾她吧。”
陈靖宇这才起身,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下,双手捧着头,脸深深的埋入掌心,心中如压着千斤重担,一时喘不过气来。
傍晚十分,苏桐浑身都开始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肖夫人握着她的双手,陈靖宇守在一边寸步不离。
“这是最后的时间了,她如果不能醒来,恐怕就难以回天了。”肖伯在一边说道。
陈靖宇咬咬牙,在床边蹲下,一只手握住苏桐的手,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你若再不醒来,我就去杀了萧逸尘。”
苏桐忽然睁大眼睛,肖伯立刻拿银针炸在她的指尖,剧烈的疼痛让苏桐一个瑟缩,顿时清醒了过来。
“姑娘……”肖夫人拿手在苏桐眼前晃了晃,苏桐眼珠转了几圈,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