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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行动起来,红绸走到我院门口,两个粗壮的婆子守在那儿,见红绸要出去,说道:“老爷吩咐了,这院子里的人如今还不能随意外出。”
红绸正着急上火着,瞪了她一眼说道:“姑娘病了,我正要去找大夫,要是病出个好歹来,可是你担着?”
那婆子有些犹豫,另一个拉了她一把说道:“你在这守着,我去禀告老爷。”说着手脚麻利的走了。
程明听到后,额角青筋直跳:“谁让你们拦她的?还不赶紧去给姑娘找大夫!”
那婆子见老爷生气了,大气不敢喘一个,连连答应着走了。
看到大夫来了,忙着换帕子,累的手软脚软的绿绡蓝绢二人心里都轻松几分。
林氏在门外团团转,等程明送走大夫,连忙上前问道:“大夫怎么说?可有大碍?”
“说是风寒入体,郁结于心,血脉不通畅,再加上思虑过多,所以病倒了。要好好喝几副药,将养小半个月才行。”程明叹了口气,自小程染颜都十分让人省心,大病小病都没怎么得过,突然病倒在床,倒是让他极为愧疚。
“不过,病了也好,让她收收心,好好待在家里。”程明说道。
“你还是不是她亲爹?有你这样说自个女儿的?你给我出去!”林氏被他说到火起,往外赶人。
“你不是也不同意颜颜去吗?不然那魏玄清说了,你怎么转身就告诉我了?”程明被林氏说得一下子没了面子,反驳道。
“不然你愿意颜颜跟着他去战乱的青魏城?”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们谁也别说谁,都是冤孽啊!你说那孩子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呢?”
林氏也叹了口气,夫妻两个都觉得很疲惫。“谁知道呢?”
“我去看看颜颜。”林氏说完就走进去了,程明叹了口气以后,转身离开了。
程染颜烧的满脸通红,躺在床上,本来瓷白柔润的脸看起来消瘦,嘴唇没有原来粉嫩的色泽,紧紧的抿着,眉头也蹙着。
林氏看了一会,帮她换了湿巾,实在不忍心,走出来对着外头的红绸吩咐道:“好好照顾姑娘,姑娘有什么不好的,立马就到正院来通知我。”
红绸低头应了一声。
林氏摆摆手说道:“赶紧去里头好好照顾姑娘,我自己回就行了。”
说着就往外走了,红绸匆匆的进了内室,和绿绡忙碌起来,蓝绢送走了大夫,也进来收拾着铜盆。
程染颜从来没有病的这么重过,以往就算有点小病,也被她给除了,这次却是病的神志不清。
而在魏玄清到南方之前,青魏城前被天魏军包围的顾陌城在火光冲天中,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
而顾晋就在这千钧一发中赶了回来,并且带来了拉索那里的所有人和派去送程染颜的人手,在天魏军的援兵到达之前,突围出来,但是也损失惨重。
曾经陪伴着顾陌城成长起来的人,努力从四方招揽过来的人,在一起大笑喝酒吃肉的人。
把顾陌城的命令当做自己意志执行的人,都在血与火中死去了。
最后冲出来的人,虽然知道兄弟的尸首还在里面,但是还是强迫自己突围出去了,他们都不想让里面的人死的毫无意义,他们还要照顾死在里面的人的妻儿父母。
众人都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在黎明来临的那一刻,泪水还是混合着脸上的泥灰和干涸的血迹变得混浊不堪的流下来。
一个个铁血汉子,现在却泣不成声,顾陌城腹部被砍了两次,杀人已经杀的脱力了,手上也伤的几乎拿不了刀剑,皮肉翻卷。
不过在缓了一会后,众人都平静下来,脸色变得凝重,即使伤重的人也搀扶着快速撤退了。
荒凉的草原中,已经越来越接近拉索那里的营帐了,顾陌城啃着手中的干粮。
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着,血迹已经干涸了,顾博文的精神好了不少,不过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那些死了的人都是为了他死的,看着儿子坚毅的样子,顾博文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众人修整片刻,在稍微有力气以后都支撑起来赶路,到了营帐,他们才算真正的活下来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在众人都快坚持不下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远处枯黄草原处的营帐。
众人扬起一点久违的笑意,进了营帐,里面就有热水,煮好的肉汤和雪白冒着热气的馍馍,也会有上好的金疮药。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众人饥寒交迫,但是都看见了希望。
顾陌城脸色一白,感觉到最后的一丝力气从身体里面流逝,他其实伤的已经非常重了,他也是支撑的最久的一个。
剩下的,就全是意志了,他用力咬了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但是保持了他的清醒。
众人一步一挪,终于到了营帐前,里面驻守的人,连忙迎出来,两个搀扶一个,收拾好热水帮他们处理伤势。
有个壮汉,一边清洗伤口,嘶嘶的吸凉气,一边大声吼道:“老子没事!多给老子切二斤牛肉就行!”
众人一阵善意的哄堂大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气氛松快了不少,顾陌城放松紧绷的弦,放心的昏过去。
营帐的大夫,给他把了脉,确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后,众人才松快下来。
三天后,顾陌城的伤稍稍有好转,顾晋拦在他面前说道:“主子执意如此?”
顾陌城垂眸看着马缰,说道:“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