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射进小屋,带着一丝朦胧的照亮了草屋。
云澈捧着一卷书在认真地看着。
手中的书有些老旧,书页边缘泛着黄。
书的封面刻着四个大字----《奉天序曲》
.........
“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息流经气海周缘十七气窍,迎风纳水,呜咽做响奏一妙曲,上有呼者下有应者......”
随着阅读,书页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渐渐洇成一团一团的墨污。一个个模糊的墨迹仿佛飘离了微黄的纸面,进入他的眼眸,进入他的脑海,变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就像是大海船旁探入海水中的长桨,不停搅拌激荡着他的脑浆。
云澈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这种搅动开始摇晃起来,眼神越来越模糊,胸口处一阵烦闷欲呕,如同晕船到了极处!
他闷哼一声,强行合上手中的薄册,极为急促地喘息数声,终于从那种玄妙的晕眩世界里摆脱出来,深深呼吸数口,渐渐回复了平静。
“《奉天序曲》到底是什么?”云澈皱眉沉吟,“难道真是直通玄妙之门的书籍?”若是以前云澈对所谓的陆地神仙肯定是嗤之以鼻,不过是人们对神奇力量的向往胡诌罢了,所谓的引天地之气灌体,冥想修炼念力也只是出现在那些志异已。但云澈忽然想到了骑牛道人一口酒水喷出,如若卷起千层雪般,将地面冲刷刀刻成斑驳沟壑,又洗尽岁月埋葬的尘土浮灰,凭空生出几多野花。
这种力量仿若不是来自人间!
云澈沉默了,孤狼的一爪本可以要了他的命,因为道人的一口烈酒,硬是从狼爪下挥出一道冷冽的刀光,斩断双爪,铁刀封喉。
第一次,云澈对道教的修持产生了兴趣,对修行之后的那扇门起了好奇心。
好奇心是好东西,有时候却能害死人。
所以云澈强行止住了继续翻开《奉天序曲》的冲动。
“等去乌镇再问问老师吧!”云澈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念头全部驱逐出去,暗自沉吟道。
.......
云澈的伤恢复的很快,就连身体表面被狼爪划开的鲜血淋漓的口子,也早已经愈合,结出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仿若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部强行封闭了伤口。苍白的脸孔也带着一丝血色,不再是如死人一般的面孔了。
距离云澈满五岁只有几天了,夏日渐渐到来,山间的温度也开始变得有些热了,蝉鸣声渐起,山中的野花也开得越发的鲜艳了。
一辆破旧的牛车缓缓行驶在山路之上,不停地发出吱呀的响声。
到了回乌镇的时间了。
昨天晚上云澈一夜未眠,清晨一老一少便借着蒙蒙熹微的晨光开始整理行李,偶有争执,但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云澈身上带着一个包裹,里面的行李很少,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便只有一柄漆黑厚重的铁刀。
苏修送给云澈的几本书被云澈留在了村子里,加上一本字书和一本史书,足够村里的少年的启蒙学习了。几个月下来,云澈已经教会他们很多字了,简单的算术云澈也已经交给他们了,剩余的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能学多少只能看天意了。
牛车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随着地面凹凸不平的石路起伏着。云澈怔怔望着快速后掠的景致,也许是想到了此时黄沙随风而舞的北方,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僵硬,眼中却又充满了一种对未知前途的期待与热切。
一路上两人沉默了很久,看着视线尽头缓缓出现的乌镇,云老头终于开口了。
“到了镇上,你要好好跟随夫子学习,切记不可荒废了学习.......”
“这话您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云澈笑着回应道。
“你小子从来都不怎么听我的话......”云老头回头恼火道,“到了镇上一定要好好听夫子的教导。”
“五年之内,我一定会混出个人样来的.......”云澈看着云老头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小子......”云老头怔了怔,忍不住轻抚花须,大感老怀安慰的说道,“老子等着你混出人样的那天......”
......
乌镇,苏修府上书房。
“阿福,去开门......”苏修将手中的书放到桌上,笑着说道。
“老爷,有客人要棱一名大汉开口沉声问道。
“那个小家伙回来了.....”苏修摆了摆手。
”云澈?”大汉问道。
“嗯!”苏修点了点头,“去吧!”
“是,老爷!”大汉沉声道,而后转身大步向着府邸大门而去。
云澈背着包裹站在苏修府邸前的青石板上,忽然一声吱呀声响起,大门缓缓由内向外而开。
“你来的比我想的早了几天.....”大汉开口笑道。
“看了几个月的书,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老师.....”云澈笑着回应道。
云澈走进苏修的书房,苏修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学生见过老师!”云澈恭敬执礼道。
“让我看看你的学赋怎么样了......”苏修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中央有一张木桌,木桌上竖着一只灯笼,用灯罩罩着。
“木桌上有笔、墨、砚,你揭去桌上的灯罩吧,在灯罩里选一道题。”
云澈揭去灯罩,只见木桌上,竖着一个白纸糊的八角灯笼。这灯笼分八面,朝着云澈的一面,全是空白的。就在云澈揭去灯罩的一刻,这只灯笼底座发出一阵机括声,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