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元武,请!”中年剑客抱拳说道。
“云澈,请!”云澈平静说道。
铮!
一声长剑的嗡鸣声震荡开来。
一股淡淡的腥气弥漫而出。
一抹厚重的煞气蔓延而来。
一只手握在常见的剑柄。
那只手很大,指节修长有力,很适合握剑。
这位上过十三次战场的中年男子,外表上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五官稍微有些深陷,面部线条如刻,但只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普通不止是形容他的形容,也是形容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他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普通。
因为他的精神气魄,都不在自已的身上,而是在剑里。
剑在身畔,在手中。
“铁铸的剑,才有味道!”云澈说道。
“剑必须是铁铸的,铁铸的剑染上血,才叫铁血,杀起人来才畅快淋漓。”中年剑客说道。
“染血的剑,才是铁剑,出鞘的剑,才是好剑!”云澈点了点头。
“为何不是刀?”
中年剑客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想过云澈会问这个问题。
“杀人,刀或者剑,都是利器,为何要分开?”中年剑客说道。
“所以你的剑融合了两者的风格!”云澈平静说道。
中年剑客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轻轻的放在了眼前,微风吹拂过一缕细微的发丝,缠绕在长剑的剑刃上。这柄剑很奇怪,很独特,完美的流线如流水一般,锋利的刃面微微闪烁着寒光,剑身的一段很薄,很薄,如蝉翼,剑身的另一端有些厚,如同刀背的厚重。
一层淡淡的血红色印在剑身的两面,在阳光下微微闪烁着妖异的寒光。
“因为剑是直的,并且有锋,所以不能中庸,任何中庸都不行。我在战场之上杀了很多人,然后意识到,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然后我学了几年的刀法,刀面的宽厚沉重就像青山一般,稳重,恢宏,很适合杀人......”中年剑客耐心的说道。
“但你发现刀身的沉重影响了你的速度,让你的手臂更加吃力,让你的经脉更加疼痛!”云澈盯着中年剑客的眼睛说道。
中年男子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道:“所以我把刀和剑铸在了一起,我叫它二元!”
“刀剑称为元,两者为二!好名字。”云澈赞叹道。
“它应杀戮而孕生!”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但它终究不是剑了!”云澈摇摇头惋惜道。
“能杀人就是剑!”中年男子并不赞同云澈的话。
“剑就是剑,不能是刀,不能是别的什么,更不能是手里握着的一把虚无,因为剑必须足够坚硬强韧,笔直锋利,如此才能周游于青天之外,落于万里之外,不然连风都斩不破,摩擦都能烧融剑身,又何谈破甲杀人?”云澈看着中年剑客手中的剑,说道。
“我若有力,自然能破尽世间万物!”中年男子执剑虔诚说道。
“连剑都不再是,何谈剑心,更何谈问鼎巅峰?”云澈反问道。
“用剑之人,当以剑为不变,若是连剑都变了,谈何求得剑道巅峰?”
“人可千变万化,唯有中心不变,方可变天下,若无中心,永恒不再,何谈论刀剑之别!”云澈沉声喝道,声音顿时高昂,轰隆隆的传开,落入中年剑客的耳中,让其心神瞬间轰鸣。
这接连三个何谈之言一出,广场一片死寂,可很快就掀起了嗡鸣之声,许多剑客那里更是呼吸急促,内心浮现了茫然。
中年剑客更是当场沉默在了当场,片刻,他摇了摇头。
中年剑客静静看着眼前的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右手伸出宽广的衣袖,握住剑柄,手间的那柄古剑沉默无声。
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很适合握剑,与剑柄紧紧相握,看不到一丝缝隙,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仿佛这只手与剑柄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长剑微微振鸣,发出欢喜的呼啸。
“我的剑就是我的道,你无须多说!”
“战吧!”
...........
云澈点了点头,缓缓伸手握紧了手中的铁刀。
一股充实欢愉的感觉瞬间蔓延在了心头,就如同手中握着整整的天下!
一刀在手,天下何人不可斩?
一刀在手,天下何处不可去?
一刀在手,天下何物不可破?
云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的浩然气喷薄欲出,向着手中的铁刀如潮水般涌去!
浩然无形,铁刀有质!
云澈没有杀过人,没有染过人血,他不懂如何出招,更不懂如何杀人。
但他杀过一头孤狼,败过皇甫榜上第七人。
但他看过浩然气,写过风雨字。
但他读过夫子帝师的笔记,读过仗剑侠客,饮酒诗仙的豪迈。
他是一段历史,他是一段岁月!
他是苏修第八位学生!
这些足够了,!
云澈不知道中年剑客会如何出剑,更不知道他会什么剑法。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恐惧的!
云澈没有让中年剑客先出剑,他选择先出刀。
因为未知也最令人着迷!
但即便铁刀先出,依然不见得能行。
因为中年剑客的剑太快,甚至可以快到后发而先至。
因为中年剑客的剑应运杀戮而生。
所以云澈握着铁刀向身前挥出。
就像这几天他每一次挥刀那样。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儒服没有一丝颤抖,完美的曲线随着袖子挥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