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蓦然的变故,就在夙夜快要被大浪冲走的那一瞬,楚馥的心也一瞬吊了起来,反应的朝着夙夜伸手,胡乱的抓住了夙夜的胳膊。
而夙夜准备好了挣扎的那一瞬,望着蓦然抓紧了自己的楚馥,却是拧了眉,话说的格外的沉。
“楚馥,要记得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应该是你自己。”
最重要的人,应该是自己么?
夙夜的话好似一把把钝刀,刺进了楚馥的心头,拔出时,血流肆意。
“言下之意,我应该放开你,由着你被水冲走,撞在某个地方,然后脑浆喷洒也不管不问,是么?”
楚馥一瞬彻底冷了周身的气息,话更是带着从没有的凌厉,就这么出口了。
其实,楚馥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不会随意的在关键时刻救下谁。
而她如今这难得的‘伟大’,在被救人楚馥的话里,却让她觉得好似有些多余一般。
“你啊……我只是想说,若你不能自保,又如何救人?”
夙夜无奈的叹息,似乎觉得刚刚的口气有些重了,随即又缓了一分的解释。
“那么,敢问天下第一公子,当你眼看着我坠崖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自保,又如何突然陪着我下来?”
“你不一样奋不顾身的,抓着我不放?”
“还是,你已经自大到觉得自己无比神通,必定不会死?!”
楚馥的话,在更凌厉了一分。
她在生气!
莫名其妙的,就是生气!
“我……”
夙夜第一次语塞,完全的被楚馥的话给堵的严丝合缝。
因为那样的问题,在那一瞬,当夙夜望着楚馥有危险,根本来不及去思考,只是遵从了身体的做出了那样的动作!
“你什么你,就你做的那些事,你现在根本没资格说我!总之,你为我一次,我为你一次,两清!”
水流冲击的楚馥抓着夙夜的手臂有些滑,可她却依旧坚持那样死命的抓着夙夜的手臂,话却好似公事公办一样,却又是典型的她的风格,得理不饶人。
“呵,呵呵……知道了。”
夙夜无奈的叹息着,知道楚馥是真的动了气,话说的也有些刺人,但不明觉厉,就是这样的楚馥,让夙夜的心中划过了一些不同。
只是,也就是在夙夜的笑声还未落定,又是那一个浪头打来,楚馥抓着夙夜的手没有松开,可那块被楚馥一直扒着的石头却是抗议罢工了。
“唔!”
楚馥本还是有些气呼呼的,但这蓦然的再度生变,却是完全的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而夙夜甚至根本来不及呼唤那一句小心,只用力的一拉,将楚馥捞回怀里,直接的用唇堵上了楚馥的,给她度气。
“你……”
楚馥被水流冲击的头昏脑胀,只觉好似蓦然有空气袭来,想都不想的要大口呼吸,却是成全了两人纠缠不休的亲吻。
可水流并不是一味的朝着一处汹涌,所以楚馥与夙夜就那么相拥着,随着水流四处碰壁,再度的擦伤了多处。
“还好么?”
在多久之后,当两人磕磕碰碰的终到了那第三个洞口,夙夜抽空的再度一把扒住了某个石柱,使得两人停了下来。
夙夜顾不得自己背脊的伤痛,只低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难得的温柔。
“我想……我和你这笔账,真的是算不清了。”
楚馥大口的喘着气,目光闪烁之间,微微的侧开了自己的头,庆幸着这黑暗遮挡了她绯红的脸色。
“我好像从来也没要你算清过。”
夙夜低笑着,不去戳破,却心知肚明此时此刻楚馥的羞涩。
“夙夜,你会不会觉得……你对我好的……有些过分?”
虽然明知这个时候,不是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可楚馥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她与他之间,那些纠缠竟是不知从何时起,已真的再算不清。
只是,也就是楚馥的这一问,亦问到了夙夜的心底,他莫名的一慌,干咳两声,笑着推诿。
“咳,你好像名义上,是本公子的女人,那么本公子对自己的女人好,似乎天经地义。”
而至此,楚馥再没有开口出声,只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四周,望着那第三个洞的深处,心里滑过了千千万万的想法。
倒是那蓦然的又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水流的速度再次的急剧,激荡的夙夜只能死死的抱紧了柱子的同时,低低的警告楚馥。
“抱紧我,这水流没完没了的又急剧了。”
只是,这一次,楚馥听到了夙夜这样的话,却没有随着他的话紧了自己的手臂,而是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夙夜,始终的沉默。
“你……你在看什么?快抱紧我!”
夙夜的心头生出的一些不好的预感,他一只手揽紧了楚馥的腰。
“夙夜,你也要记得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必须是你自己!”
多久的僵持,多久的沉默之后,楚馥终于是开了口,如出一辙的口气,却是加重了口味。
继而她轻笑着,一手搬开了夙夜揽着自己的手,由着水流将她冲向了第三个洞的深处。
而夙夜则彻底的僵在了原地,脸上有微微的潮湿,说不出是水,还是泪。
但,也只是一瞬,夙夜亦扯开了嘴角的笑,手松开石柱的同时,大喊出了那一声。
“楚馥,这辈子,你休想逃!”
休想……逃么?!
在那跌宕起伏的随波逐流中,楚馥隐隐的听到了夙夜的声音,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