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只见在楚馥与夙夜之间,那一根树枝做着美丽的抛物线运动,朝着夙夜而来。
而夙夜,也再不想纠结,终是顾不上那许多,猛然的一个挣扎,抓住了那树枝,但身子却更下陷了几分。
“太好了!”
楚馥望着夙夜抓紧了那树枝,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这东西,真的可以?”
夙夜拧着眉,望着手中的树枝,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就这小小的动作,可以救自己逃出泥泞。
“可以的!相信我!”
楚馥无比自信的朝着夙夜一点头,继而一字字认真的讲解着的同时,自己也举起了双手,一次次的做着示范。
“你现在先双手拿着树枝,放在你的前面,横着压下去,然后像我这样推开,保证横切面大一些……”
夙夜始终认真的听着楚馥的,望着楚馥的动作,有一学一。
尽管,他根本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用,更不明白什么是横切面,但这一刻,他既然选择了信任,那就是完全的信任!
“对,就是这样,然后身子朝前趴,就像游水一样,手在最前面,身子的重心要注意,然后借着力,一点点的爬出来!”
楚馥望着夙夜堪称规范的动作,唇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漾开,就算是她的头已晕的厉害,却也依旧坚持着,笑着,面向了夙夜,直直的望着夙夜。
她……根本就是在死撑!
可是,不管如何,楚馥也都告诉自己,要撑下去。
若是此时此刻,楚馥不济的倒地了,只怕会直接的影响到夙夜的情绪的。
所以,这一刻,楚馥的手指,在袖中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掌心,要自己保持着清醒与笑容。
而夙夜,能得到天下第一公子的殊荣,自然也是非同寻常的。
再加上这些年在战乱中的洗礼,对于沼泽这样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在楚馥的指导下,他也还是很快顺利的爬出了那一片令他永生难忘的沼泽。
“没事了……哈,哈哈……终于没事了!”
楚馥看着夙夜一点点按照着自己说的办法爬出了沼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虚弱的笑着,却依旧一步步极为艰难的挪了过去。
“没事了,我就说,听我的,不会有错的。”
这一刻,楚馥的眼眶有微微的发热,不断的呢喃着一般笑着,一边用自己不知何时刮破的袖子,给夙夜擦拭着脸上的泥泞。
夙夜由着楚馥的靠近,由着她微微颤抖的动作,唇角的笑意,渐渐的变浓,甚至是带着那一丝丝刻骨一般的甜蜜。
只是,在下一秒,当夙夜感觉到来自楚馥身上的温度,还有那细微的血腥时,才一把抓了楚馥的手,握在自己的掌终,望着那十指的斑驳,心疼的无以复加。
“你……你怎么就一下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是些小伤而已,习惯了。反正,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
楚馥微微的一愣,显然是有些不适应夙夜的忽冷忽热,可面对着夙夜此时的关心,楚馥还是撤开了唇角的笑意,极致灿烂一般,更是云淡风轻的应着夙夜的话,却忘记了自己原本该要掩饰的。
“什么么叫习惯了?你什么时候习惯的?谁让你习惯的?!”
夙夜的心蓦然的一沉,疼痛的皱眉,甚至是连原本该温润如初的话,在这一刻也变了调子。
“我……那我以后渐渐忘记这习惯。”
楚馥有一些无奈,可夙夜越是紧张,她的心里便越是暖暖的感觉。
“嗯,你记得答应我的,就好!”
夙夜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吐出了这一句之后,更是顾不上许多,直接的一把将楚馥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刚刚楚馥去捡树枝的方向走。
“呃!你……你要做什么?我可以自己下来走的!”
蓦然的温暖,一时的眩晕,楚馥的心神一荡。
来自夙夜身上的气息,浓烈的让楚馥心安,而那伟岸的心膛,甚至是在这一刻,那被人捧在掌心疼爱的感觉,无疑的都让楚馥原本紧绷的神经不由的一松。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走?”
夙夜淡淡的瞥了楚馥一眼,话里带着一些隐约的别扭,继而他的手臂却更紧了楚馥在怀里,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着。
“我……其实,我只是不小心而已。”楚馥觉得此时此刻的夙夜,越来越无法捉抚。
“你不必骗我,我都看到了。刚刚我是身陷泥沼,但却不妨碍我的视线。”
夙夜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低眸望了楚馥那微红的脸颊,目光更深了一些。
“可……可……”楚馥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夙夜心口的衣裳,无力的靠着夙夜,却似乎还在挣扎着什么一般。
“你想说什么?”
夙夜面对着楚馥此时的抗拒,蓦然的想起了什么,心口又是狠狠的一抽痛。
“我……是想说,未来的路也许还很长,我们要做的是保存体力……万一再遇上什么危险,总比两个人死好!”
楚馥的身子因为冷而不断的颤抖着,而她的双手也终是不由自主的环着夙夜的脖子,心中是满满的感动。可她依旧是说着阻止的话,那不是矫情,而是真正的担心。
“那就一起死!”
夙夜淡淡的出声,却是无不坚定。
甚至,夙夜还更用力的抱紧了楚馥,根本不可能松开。
一起……死么?
他说……一起死?!
楚馥浑浑噩噩的大脑中,不断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