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本宫走错一步,是指……”
“夫人不该为了华阳公主冒险行事的,现在失了皇上的心,对夫人很不利。”
我低下头,苦涩的笑了,“原来,你是指这个,可是君颜是我的孩子,看着她在太后娘娘那里受苦,本宫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他笑了笑,话峰一转,接着道:“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依现在的形势看,皇上还是舍不得杀夫人的,所以,夫人大可不必忍气吞声,就像当年的明诚皇后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喜欢做的事?”我疑惑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夫人现在最想做什么。”
……
我沉默了,我最想做的事是杀掉太后,可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见我不语,福寿笑了,似乎能洞穿我的心事一样,“夫人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顾虑。”
听他这样说,我不禁苦笑,“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又怎么能肆意妄为呢?”
“如果夫人肯相信奴才,就听奴才一句,不用管多难,照做就是。”
“可是……”我还是有些顾虑的,万一事情不成功,就会把我自己先推上断头台。
“夫人,奴才说过,皇上现在还舍不得杀夫人。”
他舍不得杀,不代表永远不会杀,我在心里说,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涩。
“福公公,你是皇上身边老人,本宫很相信你,也相信你说这些话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本宫还得再想想。”
我不能莽撞,现在不是我一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得为他们想想。
福寿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我独自坐到温热的水中,周纬氲着朦胧的水雾,我睁开眼,隔着层层雾气看向窗外那轮残月,或许,福公公说的是对的,放手一博,或许还能有一半的希望。
现在,诚王爷已经上了战场,我也应该做些什么才对,至少,得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军奋战。
冷月清辉,凰宫一如从前肃杀,只是今晚,杀气格外的重。
自得宠以来,荣妃是从不到我这里走动的。
我站在殿前青花鱼缸前喂鱼,当听到宫人禀说,荣妃娘娘求见时,我不禁有些诧异,“哦?荣妃娘娘?”
“是呀,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碧珠道。
我点头嗯了一声道:“让她进来罢。”
我把手里所有的食都丢到水里,转身向里走去,鱼儿一拥而上疯抢,平静水面上起了波浪,能听到身后水花飞溅的声音。
她带着一个宫女款款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臣妾给殇国夫人请安,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今天荣妃娘娘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有什么事吗?”我笑着问道,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穿一袭水深紫色宫装,打扮得奢华而艳丽,脸上,再也找不到从前单纯神情,有的只是时刻备着的——假意的微笑。
“臣妾长时间不来,怕夫人见怪。”她笑着道,微微低着头。
我轻笑,她说得倒是实话,只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惶恐和敬畏之意,相反的,倒有几分讽刺。
“要见怪也早就怪了,坐罢。”我抬手让道,她福身谢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身看了随侍而来的宫人一眼,那宫人低着头,捧着一支礼盒上前道:“夫人,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请夫人收下。”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心里发笑,脸上却得得平静,故作不解的道:“好好的,送什么礼?”
“夫人就请收下罢,臣妾还有事想要请教夫人呢?”荣妃笑着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一这翻大“实话”把我架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苦笑,暗暗骂蠢……
宫里嫔妃熟知,就算是送礼求人,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可是她何其猖狂,礼还未见张口就要“请教。”
然而,她这份猖狂也不是来得毫无根据,皇上宠了那么久,她从正六品窜升到二品,狂一点也是应该,想必,被她这样“请教”的也不只我一个,宫里却还一点风气都没透,显然,大家都选择了沉默,知而不言,等着要看这位刚刚长成的莲究竟能够香多久。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袖口处绣着的精致鸾凤,淡淡笑着道:“荣妃娘娘想要请教什么?”她转身吩咐宫人退下,然后笑着道:“臣妾想了想,可能宫里最了解皇上的人也只有夫人了。”
“了解皇上?”我有些诧异得看向她。
“对呀,皇上的喜好,习性,想必夫人是最懂的,臣妾刚刚进宫,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得多向姐姐们学习。”
她称姐姐,可是我却不敢应,冷笑着道:“荣妃娘娘真是有心啊,对皇上的一片苦心让人自叹不如。”
她低下头,笑得有些苦涩,“可能夫人也听说了,宫里人都传说臣妾长得有点像夫人,所以才能够得皇上宠爱。”
这一层窗户纸,我原以为她会避开的,没想到她却主动提起,我笑而不语,静等她说下文。
她抬头看我一眼,接着道:“夫人根本用不着讨皇上欢心,皇上的心也会在夫人那里,可是臣妾不同,臣妾处处都比着夫人来,也想把自己深深的插在皇上心里。”
听到这里,我不免暗暗吃惊,这位荣妃可真是大胆,当着宫人的面什么都敢说,我看到碧珠与舞云已经暗暗对我挤眼睛。
“荣妃娘娘怎么说这种糊涂话,快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