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一红,别过脸去,“不……”
我害羞得样子惹得他轻笑,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对不起,没有顾及到你感受,以后就不会痛了。热门”
他说以后,这让我更加无所适从,好像以后我跟他在一起就只有这件事了,我不由得低了头,脸上更红。
他笑笑,不再说什么,接着为我穿衣服,从来,只有宫人为他更衣,现在却有无上至尊的皇上为我更衣,心头划过一丝甜蜜,我推开他,“还是我自己来罢,你把我的袖子都穿反了。”
他哈哈一笑,抱着我亲了一下,“快点,再迟一会天就亮了。”
我微微一怔,脸上笑容有些讪讪的,深夜被召到这废宫相会,一夜绮色之后再匆匆回去,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可我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娘娘,现在却像在偷情。
他看出我的心思,语声黯淡的道:“清尘,你觉得委屈对吗?”
我苦涩一笑,“不是委屈,而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真得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他表面上冷落我,私底下却热情如火山盟海誓,我几乎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笑得凄凉,轻轻将下巴抵在我肩上,“清尘,以后你就会明白朕的苦心,不光今晚,以后也会这样,黯夜之后,你仍是那个冰清玉洁,无恩无宠的皇后娘娘,好好保护自己,别生事非。”
我有些迷惑了,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朕快要保护不了你了,你在后宫树敌众多,往后万一有什么不测,朕怕自己……所以你要乖一些,别再那么任性。”他语调忧伤,让我忍不住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隐隐中总觉得不祥,他突然临幸,告诉我让我好好保护自己。
他笑着摇摇头,“什么事都没有,朕只是不希望看到你被人伤害,后宫事非太多,太后娘娘太过阴险,你要远离她的视线,让她觉得你无害。”
我终于明白了,怔怔得望着他,流下泪来。
他的用心良苦我到现在才明白,从前,他说让我选择进宴与否,我选择了进宴,他说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他是想让我永远维持侍药妃子的身份,皇后无宠就对太后娘娘造不成什么威胁,因为她永远不会生下皇子,可我当时没懂得,执意进了宴,丢掉了了侍药妃子的这层保护,于是他只好另行他法,故意冷落我,一次都没召我侍寝,不侍寝,就同样不会有子嗣,太后仍然可以放我一马
我突然好想哭,一直以为他对我漠不关心,却没想到原来他处处都在为我着想。
一切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君曜……”我哭着扑进他怀里,“谢谢你。”
他笑,轻轻拍着我,“傻瓜,谢什么?”
我由哭转笑,现在,傻瓜二字,是我们之间最亲蜜的昵称,“谢谢你这么爱我,代替了娘的位置。”
这一次,他没有送我回去,我们在门口分手,我的轿子先走,他随后。
香墨小心的观察站着四周,回到中宫,一切无异,我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一整晚的时间像是做贼一样,不对……是比做贼更刺激,更觉凄凉。
我有一种……极度膨胀后突然无所适从的空虚感。
进了殿,香墨为我去了披风,扶侍我躺下,“娘娘好好睡一觉罢,奴婢等会给您看着,不让人进来打扰。”
我嘴角微扬,勉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你也累了一夜,不困吗?还是让碧月来罢!”
她低下头笑着,为我掖掖被角,“不困。”
嘴上说着不困,抬手却打了个呵欠。
我轻笑不语,翻身向里睡去。
她尴尬的红了脸,“娘娘,奴婢……”
我闭着眼,喃喃的说了一句,“去睡罢!”
她福身谢了恩,将帐幔放下退去不提。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从来没觉得这么困,我的身子像是被抽了筋一样棉软无力,将至黄昏,我才昏昏沉沉醒来,唤了碧月进来。
她打起帐子,笑着道:“娘娘今儿怎么睡了这么久,奴婢进来看了好几次,还以为娘娘病了呢?”
我撑起身子坐起,看看天色,已见夕阳,“今天宫里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萧贵妃来了一次,奴婢说娘娘身子不适正歇着呢!她就回去了。”她回道,转身去柜子里帮我找衣服。
我低着头沉吟了一会,问:“她说什么了吗?”
碧月摇摇头,拿着衣服过来,“贵妃娘娘什么都没说。”
我脸上露出笑容,掀被下床,碧月蹲下身子为我着履,更衣。
杏黄色的宫装下摆有大大的牡丹花图案,金线织就,艳色挑染,我缓缓走到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轻抚上脸颊,一夜折腾,我脸色苍白若纸,黯淡没有神采。
碧月唤来宫人为我梳洗,今天气色不佳,天也黑了,并没上太浓的妆,她帮我淡淡得扫上一层胭脂,朱唇一点,峨眉淡扫。
我连珠钗都懒得再戴,随意得在鬓边戴了一只檀木簪。
刚刚妆罢,就有宫人来禀萧贵妃来访。
我冷笑,她终于来了。
碧月小心的掺扶我起身,缓缓向外殿走去。萧贵妃只身站着,福身向我行礼,“听说娘娘身子微恙,臣妾特来瞧瞧。”
我淡淡笑着,轻挑手指,“免礼,坐罢。”
她谢恩入座,抬眸看着我,“娘娘前几日说身子不好,现在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