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默然,加快脚步。薛辉普和郝宗观忙跟上,三人进了旋转门,正准备上楼,附近传来张义鹤欣喜的声音:“你们终于回来了!”
简越转头一瞧,发现张义鹤站在大厅的沙发前面,边上有一位身着传统服饰的德国女人——不是很漂亮,但打扮得体,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
“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艾尔莎-莱康特。艾丽,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雇主简先生。”
双方一阵寒暄,简越在大厅的角落找了个位置,点了一杯柠檬水;郝宗观喝香槟,张义鹤和艾尔莎都喝红茶——斯里兰卡进口的。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喝柠檬水。”张义鹤说:“这次你包头等舱,汉莎肯定很高兴。我们四个人吃的都不多,而且没点贵的东西。对了,还没用贵宾候机室,他们又省了一笔。”
大家都笑,简越直奔主题:“张哥,你和你老丈人谈得怎么样了?”
张义鹤看了艾尔莎一眼,轻声道:“我说我找了一份新工作——给云越集团的小老板做管家,不过要去慕尼黑工作,因为小老板要在tum读书。他很高兴,连夸我有长进,还让我问问你,能否给艾丽安排一份工作。不过艾丽比较老实,做不来很复杂的工作。”
简越沉吟片刻,“艾丽哪里毕业的,学什么的,在哪里工作?”
张义鹤忸怩道:“黑森州的卡塞尔大学,学哲学的,在法兰克福市立图书馆工作。”
简越有些晕,他最怵跟学哲学的人打交道。这帮人说得好听点——超群脱俗者;说得难听点——大部分人的精神都不太正常。现在不比以前,tum有图书馆,用不着专门请人整理书籍。
张义鹤一看要坏,赶忙补救:“艾丽虽老实,但并不迂腐,只是喜欢看书。你也看到了,她人际交往能力正常,没有什么不当的言语。”
简越揉揉脸,“你老丈人为什么要让艾丽过来工作?”
张义鹤沉默一阵,赧然道:“是我的不对,我说你是云越集团的继承人,很慷慨,如果能为你工作,未来的收入将远高于普通人。云越集团在德国名气很大,我老丈人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让我务必要争取。还说如果能争取到,150万马克也不用我拿给他看了。”
简越晕倒,不过有一点张义鹤没说错,能成为他亲近人的收入水平都远高于普通人,包括德国的普通人。想了想,“艾丽的华语水平怎么样?”
张义鹤努努嘴,“瞧,她在听我们讲话呢,卡塞尔大学虽然不出名,但在德国上过大学的智商都不差。因为考虑到将来要去东方,她一直在学华语。我呢,考虑到可能要在德国定居,一直不停地学德语。总之,两手准备——如果我混得好,我们就在德国呆着;如果混得差,就去中国发展,避避风头,免得我老丈人下不来台。”
“你不用担心我的华语能力。”艾尔莎缓缓开口,没有常见的德国人讲华语时的生硬,反倒有一股柔柔的江南味,不用想,肯定是跟张义鹤学的。
简越当机立断:“我聘请你当我保镖的德语老师,年薪五万美元,吃住交通费用全包,试用期三个月。”
艾尔莎一呆,欲言又止。简越笑道:“你不用担心失业,以后会陆续有人过来,你继续教他们。有空的时候替我买买书,整理一下家庭图书馆,买书的差旅费实报实销。行不?”
“谢谢简先生。”艾尔莎欠了欠身子,简越摆摆手,“不用客气,你可以叫我‘伽俾额尔’,不管能不能通过试用期,你都会是我们的一份子。”
艾尔莎轻声问:“我以后可以叫你‘盖布’吗?”
简越很郁闷,“那你叫我‘小越’好了,亲近人都这么称呼的。”
艾尔莎轻笑,“行,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越’。小越,你的德语是哪学的?我总觉得有一股特殊的地方味,不像普通德语学校教出来的。”
简越心道,国内的人没见识,一到德国,碰到专业人士,便出问题了,懒得想,拿出屡试屡爽的答案应付:“我的德语是我伯父教的,我伯父有一个德国朋友,所以说德语的口音与众不同。”
艾尔莎略一皱眉,随即舒展,显然意识到不适合跟老板较真,每个人都有秘密。简越看在眼里,很高兴,总算不用再折腾了。今天是个难得的日子,艾尔莎加入,代表德国之行有了良好的开端,以后生活上不用愁了。
小简同志心情上佳,当然不会吝啬招待费,在华美达餐厅开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好吃的。不仅张义鹤和艾尔莎咋舌,薛辉普和郝宗观也觉得不可思议——今天没做成什么大事,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吗?不过有好吃的不能不吃,四人迅速投入到美食消灭战中。艾尔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