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木清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丘咬了咬唇,嘴角一抹难以掩盖的苦涩:“今日将军对府中之人所说的话……”
她顿了顿,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木清漓却也明白过来。
他扫了一眼青竹,青竹立即怯怯地低下头去。
“将军不用怪她们,是小丘自己要去的。”
小丘见此,连忙把责任揽了过去,懊恼地解释道:“当日小丘只是担心见不到将军,所以才说是将军的未婚妻,没想到倒是给将军添了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这般客套,反倒是木清漓无所适从。
“你不用多想,我只不过是借此事禁了府中下人们私下乱传消息的毛病罢了,并非给我添了麻烦,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切无多虑。”木清漓到底不忍苛责小丘,毕竟当时的情形,又岂能将过错推到她的身上。
“将军……”小丘还想再说什么。
木清漓却只是摇了摇头,叹道:“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了再说,还是早点休息。”
三更天刚过,木清漓起身入宫早朝,远远地看到曹大人与宁丞相在说话,有心躲了过去,没想到曹大人那道责备的视线还是投射过来。
他暗暗叹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一会,苍澜渊才现身,脸色有几分难看,木清漓不由得担心,无意间却瞥见宁丞相嘴角挂着一副了然的笑容,心中的疑惑更甚。
众人行了行礼,才都入了殿。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事启奏?”皇上不在,苍澜渊身为太子自当率先开口。
“臣有事要奏。”宁丞相突然开口,以太子为首的众人皆是一惊,就连一向以宁丞相马首是瞻的一些臣子也颇感意外。
木清漓细心地发现,宁丞相突然开口,曹大人却是没有半丝的意外,不由得皱眉。之前他派人调查来的消息,分明说曹大人不过是有站在宁丞相一边的**,可现在这情形看来,只怕是在他们还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曹大人已经悄悄的站到了宁丞相那一边了?
想到这,木清漓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苍澜渊挑了挑眉,心中已经猜出几分,只是平日早朝,宁丞相那边有什么事情要奏,都会安排旁人来奏,可今日却亲自出马。
而那些大臣们的神情大部分也是不知晓的,显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只见他嘴角含笑,道:“不知道丞相今日有何事启奏?”
宁丞相一声冷哼,并未直入主题,而是略带讥讽地问道:“臣今日所奏之事,不知太子殿下可会秉公处理?”
“哦?丞相大人对本宫不信任?”苍澜渊不怒反笑。
太子党这边的人一脸忿忿,而站在丞相那边的一些大臣,见此也不禁冷汗瑟瑟。虽说他们对太子颇有微词,可是公然质疑太子到底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老臣不敢……”宁臣相加重语气,嘴上说是不敢,脸上倨傲的神情却是说明了一切。
木清漓暗暗握紧拳头,这个老东西,真正是越发的恣意妄为了。
朝堂之上,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苍澜渊却是出奇的冷静,至始至终他嘴角的笑意从未变动,而那些群臣们的窃窃私语他也只当充耳不闻。
“既然丞相未曾质疑本宫,那么不知道丞相又有何顾虑?”苍澜渊淡淡笑道。
宁丞相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只不过今日老臣所奏之人,正是太子殿下,所以……”
他故意顿了顿,朝堂上果然一阵阵倒抽冷气之声。
“宁丞相,你也未免太大胆了?”木正霖一向不愿意正面与丞相冲突,可这样的情形之下,眼见儿子已经忍无可忍的模样,不得不出面呵斥。
清漓到底太年轻,说出来的话分量也自不及他,众臣见木正霖开口,倒是沉默了几分。
宁丞相却是全无惧意,反倒讥笑道:“将军尚不知老夫所奏何事便妄下定论,这对太子殿下的袒护之意,也未免太过明显了?”
木正霖也不甘示弱回敬道:“丞相所言差异,身为人臣自当对皇上,对太子马首是瞻,何来袒护之说?再者,丞相大人尚未奏明事情,又怎能猜测太子不会秉公处理?”
“呵呵,好,木将军说的好。”宁丞相恨得心痒痒,却也只能故作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