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落,已废了一只手的黑衣人“嗷嗷”直叫,痛苦的声音窜入边子期耳里,她故作不曾听见,剑悠然地划过一人的胸膛,一薄如蝉翼的皮飘然落地。
“剑道似乎是比以前有些许长进了。”她挥舞着剑淡淡而语,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隐隐中泛着一丝邪气,“今儿个索性再借你们的身体好好练习练习……”
话未说完,黑衣人嗷的声音更重了,那焦急又痛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非常的响亮。
“怎么,愿意说点让我满意的话了?”她手微微一顿,目光似笑非笑的朝他瞥去,“可我很怕一旦让你说话,你就咬舌自尽了,这岂不是不好玩了?”
黑衣人急急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说他不会如此。
“姑且相信你,但你若是咬舌……我会让你更加痛苦!”她含笑而语,可清泠泠的声音却充满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她简单的处理了下,黑衣人当真能够说话了,他扫视了眼另外几个黑衣人,眉头轻轻一皱,眸色闪烁了下,又低眸看了眼地面,轻扫过那化成碎布的衣裳:“是……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边子期柳眉骤然蹙起,朗似秋水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狐疑,是太皇太后,还是皇上,还是另有他人?
“何人?”她追问道。
黑衣人道:“不知。”
“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她声色凌冽的问道,手中的剑已贴在了他身上,若稍稍一动,怕又能取下一薄片皮肉,“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吃这套。”
“我等真不知,只无意间见到她腰间滑落出一枚上等玉佩,雕刻着一只凤凰,这才发现她是宫中人,况且若是寻常女子,怕是却不出千百两银子。”黑衣人忍着痛仔细言道。
还是个女的!
太皇太后?
可又直觉着不太可能,那会是谁,皇后,还是其他嫔妃,抑或公主?还真够费脑筋的,想她好像不曾得罪过宫中什么人,怎就招来了她们下的杀令?
还是说这黑衣人在撒谎,欲嫁祸他人?
她微拧眉头,澄清似水的眼眸渐渐深沉起来,缭绕起一丝丝森寒的光芒:“别对我撒谎。”
剑逼近一分,手腕轻动间,血肉一起落下。
黑衣人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又一声痛苦的声音从他口中溢出:“我……我没有。”
“是吗?”边子期邪气的笑了笑,弯下腰从破碎的衣裳间挑拣了一番,捡起八张纸张碎片,侧身交给月色,“月色,你拼出来瞧瞧。”
月色微颔首,接过纸片,借着月光仔细地瞧了瞧,当看到那娟秀的字迹时,眸色惊变,一丝愕然出现在眼眸里久久褪不去,就连拿着纸片的手也是抖了抖。
“有大问题?”边子期见状,柳眉拧得更紧,眼里带起一丝疑惑。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踟躇了会儿,将纸片拼了起来,一封完整的信落入两人的眼帘里。
信中内容……
边子期一目十行,简言概之:杀了她!
呵呵。
她低低地笑出了声音:“连想要杀个人,委托信都写得这么温婉,看样子的确是非寻常女子了!”
说话间,她抬眸看向月色。
“月色,你大概已识出这字迹了。”
月色微颔首:“我曾在王爷的书房里见过这等字迹,至于是谁,我未能知晓。”
“我却知道。”她敛去了嘴角的笑容,目光幽幽地扫视了眼那些个黑衣人,似有些意味深长,“大概是煞王的红颜知己,素心姑娘了。”
“素心?”月色眉微蹙。
边子期轻点头:“大抵只有她了。”
“你果然不老实,竟是与我说是宫中人……”转而她的目光落定在眼前的黑衣人前,“你说说你……想要怎么死?”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黑衣人话未说完,便是为她一剑毙命。
他睁着那双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然后缓缓地倒下,死不瞑目。
边子期抽出沾血的利剑,偏首看向另外几位:“你们几个,我便是放你们一条生路,但若是下回让我碰上,那么你们便是去黄泉路上找你们的兄弟。”
言毕,她毫不犹豫地废了他们的功力。
没了功力的他们,如同软脚虾,在能动弹之后,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后,就匆匆逃跑,不遗余力。
边子期见状,收回剑冷笑了声。
都不过是怕死的东西,那人竟是寻来这样的杀手,还真是小看了她!
“边……子期,你认识素心姑娘的字?”月色在那些人远去后,疑惑的问道。
认识,岂会不认识。
也正是因为认识,她才看出这一封信有问题。
信中字迹完全是仿着素心而写,一笔一画都刻画的非常认真,可偏偏笔力不足,稍欠火候,若非她太熟,怕完全认不出来,要为之迷惑了。
不过……她也是佩服此人了,竟是来这么一招!
看来那人对素心也是有些许敌意了,而这敌意大抵也是缘于燕陌琛!
燕陌琛,燕陌琛……
都道是红颜祸水,男人何尝不是!
这一场杀戮,只因燕陌琛对她的好引起某个女人的嫉妒了!
她轻叹一声,蹲下身子,伸手敛下黑衣人的眼眸,让他闭了眼睛,默默地道了一声“抱歉”。
他说的或许是实话,只是那有意无意瞥向地面的眼神却是在迷惑她,就这点她断然是会要了他的命。至于提到素心姑娘,不过是为了让剩下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