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罂瑶进府了,以妾的身份,居住在汀水苑,与青禾苑只有一墙之隔
边子期在醒来后就听到了这么大的消息,真不知该笑该哭,原她是欢喜的,一来以为这两人能够刺激刺激边子晞,二来还能够从她们身上试探到些许关于素心的事儿。
可如今,她开心不起来。
并非素心算计她,毕竟她如今也有试探素心。
她忧的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原来走的这么远了。
不信,不信任,那座架着坚定不移的友谊的桥梁大抵在她告诉素心她是云荒国那边子期时彻底坍塌。
其实回头想想,她真的很傻,怎么那么不长心的就冲到绮丽阁拐弯抹角的找素心,若她不去,若她不告诉素心,是不是她们之间的情意一如既往的毫无瑕疵?
可惜,她都做了,她甚至为了证实自己说了只有她们两人只知道的话语,不想……没能换来她想要的,涌来的是疏离,猜忌,试探,算计……
但愿那下药的事儿无关。
边子期哀伤的闭了闭微肿的眼眸,她不想……真心不想活得那么失败,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与伤害。
“皇子妃,王爷来信了。”月色平波无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月色手中拿着的信件上,幽幽道:“跟我有关?”
月色微颔首,将手中的信件递到她手中。
她迅速的拆开,看了几眼后,柳眉就又蹙了起来,目光盯在信纸上久久没有挪开。
许久,久到她觉得拿着信纸的手有些酸乏,她才动了动,将信件折起递回给月色,声色轻淡:“我知道了。”
月色收起信件,转身便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不轻不重道:“青莲是处,罂瑶不知,昨夜只青莲被碰。”
可却还是两人进来了。
罂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其实没被碰触,可顺意的进府来,真是惹人遐想。
“下药!”边子期沉吟片刻,轻吐出两字。
她不能再想着别人了,别人都跟她无关,她要想的只有自己,只有让自己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走到她要的彼岸,才是最真实的。
素心,对不起了。
月色淡淡的应了声,就离去了。
屋中只剩下了边子期。
她在床上呆坐了会儿,就穿衣起身,将自己收拾妥当后,离开了青禾苑。
她去了边府,无人接待她。
边豪彦不在府上,边子晞关在祠堂里,文氏外出去接她的小女儿了。
她凭借着记忆径直的来到祠堂,打开了锁着的大门。
屋门开启,明晃晃的光线夺门而入,为幽暗的祠堂增添一丝光亮。
借着光线,边子期看到边子晞躺在冰凉的地上,口中不停地呢喃着燕戚云的名字,句句含情,可见是有多动情,都快打动她的心。
可她的心已渐冷。
倘若在从前,她断然不会轻易的拆散鸳鸯,甚至早就拱手相让,可如今……她不会,于她有益的她还不会送人,于她狠意的她要将之践踏。
她将祠堂大门阖上,里边又陷入一片幽暗,只剩下一根将熄灭的烛火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衬得这祠堂越发的阴森诡异。
边子期走到边子晞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她的面色有些潮红,双唇却是苍白的很,不停地嚅动着,额头上有一粒粒的汗珠溢了出来,整个人紧紧的蜷缩着,似乎很痛苦。
“边子晞。”她不轻不重的唤了几声。
地上的人终是有了些许反应,身子轻轻动了动,双眼缓缓张开,朝她看来,在看清楚是她时,微愣了下,可很快地有一丝恨意在柔媚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姐姐。”边子晞柔弱的回应了声,无论心有多狠,她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救救我。”
“可以。”边子期应下了,依旧还是俯视着她,“我能够让你出去,且说服父亲让你毫不费力的嫁给戚云,甚至让你成为侧妃,而不是一个妾。”
边子晞神色微闪,苍白的嘴唇轻轻嚅动了下:“姐姐的条件是……”
边子期没有立刻回应,视线幽幽地划过她的下身,半晌才掀唇而语:“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委屈一点,或许……可能来不及到这个世上。”
话音刚落,边子晞整个人僵住了,手下意识的护住下腹,柔媚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似乎是在惊讶于她是怎么知晓自己有孩子的事儿,好一会儿她连连摇头:“不,不能。”
“你确定?”边子期幽幽反问道,清雅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在仅有的一丝烛火的照耀下,显得甚是森寒,“你以为你能够参加皇后的寿辰?”
边子晞愣住,似乎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一直盯着她看。
“你该好好想想他的身份,也该好好想想到底是有多少女人喜欢他的身份。”边子期缓缓地蹲下身子,手指轻轻的碰触了下她发烫的面颊,“皇后娘家人可也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边子晞身子又是一颤,柔媚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不甘,渐渐地,她松开护住小腹的手,抬手抓住边子期的手,柔弱的开口道:“姐姐,我想跟他在一起。我听你的。”
“朝门口爬过去,求救。”边子期拂开她的手,不急不慢的出声道,“喊到有人听见。”
边子晞没有动,怔怔的看着她,似不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她却不再解释,只平静似水的回望着她,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溢着让人完全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