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玉贵妃招呼着迎了上去,语气间难得的带了一丝丝哀怨与不甘。
“玉卿,不要怨,不要恨!既然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就不该如此。”玉卿是玉贵妃闺名,自入宫以后太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如此称呼过她。
“可臣妾——”
“至少你不能忘记一点,这是你欠她的,她既已经死了,那花妖儿就算真爬上来了也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且,这替代品究竟能产生什么效用不也要看用得是否得当……玉卿你是聪明人,哀家相信你能想得明白。”
“臣妾……可是母后,臣妾怀疑花妖儿跟她之间,毕竟她们太像了,十五年前那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而且尹沫她……”
“住嘴!”太后突然掐断了一花枝,飞刀般的目光朝玉贵妃射来,冷声道:“十五年前的事情你可以怀疑,可以去查,可你,不能说!就算真如你猜想得又怎样,于我们的计划总不会有害,不是吗?天就要亮了,刘嬷嬷,扶哀家回去休息吧。“
“是!”
走过玉贵妃身边时,玉贵妃还在发呆,太后摇了摇头叹息着,到底是还在宫廷里挣扎的女人,权与爱之间哪里那么容易就分得清,舍得下。
“你且想清楚吧,想清楚了再来找哀家。”
“是,臣妾明白了。”
太后的身影消失在了这回廊的尽头,玉贵妃还沉浸在在挣扎之中,到最后竟是直接坐在了廊檐之下,看着廊下的花枝在晨风里左右摇摆着,她的心渐渐地放空。过往回忆如红潮般袭来,她走马观花般地回想着这二十二年来的零零种种。
直到东方的云层被红霞撕破,第一缕阳光洒下,刺目的光让玉贵妃抬手微微遮挡着自己的视线。零碎的光穿过指缝却映照得愈加灿烂绚丽。
花妖儿,不管你是谁,既然你用这样的面貌出现了,那,就出现得有价值一些吧。
“方嬷嬷咱回吧!”
“是!”
另一边的几个人先后散去以后独留下了樊香跟樊钺两兄妹放慢了脚步走在这县丞府院内,樊香的脸上尽是不满,嘴里面嘟嘟啷啷地念叨着,而樊钺的注意力却并没有留给这个在他看来小家子气,满腹闺怨的妹妹身上。
“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你看看太子,他连等我一下也不愿意。哥哥,只要你去帮我说说,太子殿下一定会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而改变对我的态度,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你看那个赵尹沫和那个花妖儿,一个老是缠着太子,一个把太子的魂都勾跑了,哥哥,你会帮我的吧?”
“香儿。”
“怎么了,哥哥。”
“一个女人如果自己不能留住夫君的心,那外人帮再多也是没用的。”
“哥哥,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帮我?哼,我知道你也喜欢那个花妖儿是不是,哥哥,你想要是你帮我得打太子的心,那你得到花妖儿不是更容易了吗?”
“香儿,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蠢的。”虽然樊香是他的妹妹,可他并不准备留情面,经此一事他已然察觉到内里的事情必定是十分的复杂,他好奇的事情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的争风吃醋给颇坏了。
“哥哥!”
“香儿,为了你好我认为为兄有必要说明白。你很清楚你能成为太子妃,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们的爹恰好是手握兵权的威武镇远大将军罢了,而你跟太子的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政治亲系的维系,至于你幸福与否已然不再爹爹的考量范围之内。不过,香儿你也应该庆幸于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只要我们的爹爹还是镇远威武大将军,那你永远就会是太子妃,将来更有可能成为一国之母!”
“哥哥你别骗我了,什么太子妃、国母的,我是早就看清楚了圣上更喜欢的可是三皇子,将来啊——”
“住嘴!”樊钺突然喝止住了樊香。“祸从口出你明白吗!妹妹,为兄在这儿只奉劝一句,只有咱们的爹爹在朝一日,你才能长久地稳坐太子妃的位置,所以为了不让你的夫君被他人夺取,为兄认为你应该多帮衬着爹爹些许,至少别擅自招惹出什么乱子。”当然樊钺略去了下半句,也别给他招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我,我只想好好守着太子,只希望太子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哥哥你帮我想办法让赵尹沫跟花妖儿永远不能跟太子在一起好不好?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那我就一定乖乖听话!”
樊香毕竟是樊钺的妹妹,她如此央求樊钺自是不会拒绝,更何况,这对于他想要的并无冲突。
“等为兄的消息吧。”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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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白天所以花妖儿睡了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清醒,整个人放空躺在床上如走马观花般地回忆着过往种种,无论是赵尹沫、赵尹厚亦或是季暘、季恒,他们给了她这五年来最珍贵的陪伴,若是没有他们,她在这宫中必定步步艰难。
左手里面握着的是季暘送给她的那枚碧绿通透的玉佩,右手腕上戴着的是昨儿夜里卿娘赠给她的镶宝珠儿金镯。她想吧它送给季恒,可是送出去之后又怎么办呢?她是宫女,而她是一国皇子,他们会有可能吗?就算她们之间有那么些许的可能,以她的身份她也不过会是他的其中一名侍妾吧……
更何况,若是被他知道,五年前她只是利用了他进入这宫廷,他会如何看她?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