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一脸鄙视,将认清了战无双“淫邪丑恶”嘴脸的模样演绎的惟妙惟肖。
看他一副夸张的做戏模样,战无双攥紧拳头,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要不是顾忌周围的一双双眼睛,恨不得将唐安就地打杀。
“你这卑贱奴才,竟然如此无赖!战某不才,就算得罪柳小姐,也决计不能让你得逞!”战无双怒道。
又是奴才!这个王八蛋,还有完没完了!
唐安再也忍耐不住,冷下脸来道:“战将军,我敬你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才客客气气叫你声将军。你以为我们这些‘下等人’,一定要感激你们么?你们戍守国门不假,但你不想想,若是没有我们种的粮食,没有我们造的武器,没有我们编的盔甲,你们拿什么上阵杀敌?就连你手下的子弟兵,也都是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中走出去的!”
“我…”
“我什么我,我自食其力,堂堂正正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辛苦劳作,光荣的很,又岂是你这种富家公子能比的?”唐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
“你什么你!你稳坐帅营,决胜千里,倒是轻松自在,真刀真枪抛头颅洒热血的还是我们这些人——你嘴里所谓的‘奴才’!”
唐安又抢白道:“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们给你了,说白了,我们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饮水却忘挖井人,这与忘恩负义又有什么区别?亏你还是将军,我呸!”
他娘的,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战无双一口气没背过来,险些就忍不住动用武力了。可是看到唐安一脸怒色,腰杆挺拔,说的慷慨激昂,竟是微微一怔。
唐安意犹未尽,大声道:“人得灵魂是没有分别的,再过百年,你我皆是一捧黄土,留下的只是两个名字而已。你会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不是史官的记载,而是百姓的口碑。你爷爷和父亲的声望,是体恤百姓、爱民如子换来的,仗着家门兴旺和一并金刀而自视过高,俯瞰众生,只会让你和父辈的距离越拉越远!你这样的将军,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尊敬的?”
周围鸦雀无声,这小书童虽然傲慢了些,但字字珠玑,说的有理有据。有些富贵公子想想自己,也不由得黯然一叹,暗想今后是该谦虚一些了。
蓝青竹几人则是吓得目瞪口呆,都知道唐安狂妄,可想不到竟然连将军也敢训斥,他不要脑袋了么?唯有唐海目光明亮,对唐安的不畏权势和敢做敢言而感到钦佩。
战无双脸色苍白的可怕,眼中杀机闪现,一字一顿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唐安大笑,眼神如刀,分毫不让的与他四目相对,道:“人固有一死。若能让天下百姓认识到你的真面目,知道你不是可以托付的国之栋梁,我又有什么好怕的?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将军尽管动手,若是缩一下脖子,我便不姓唐!”
***,当老子吓大的!
战无双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书童竟然如此有骨气,非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步步紧逼,让自己全然下不来台。
他贵为将军,自然不敢在天子脚下行凶,方才的威胁不过是被唐安逼得一时脑热而已。谁知这家伙丝毫不惧,浑然一个滚刀肉。
都说民怕官,但是连命都不要的人,却是谁都害怕的。
战无双彻底无语了,就这么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听要杀人,人们彻底害怕了。难不成闻歌赏舞之夜,还能见红不成?唐海手心暗捏一把冷汗,不自然的站起身来。要是战无双敢真的动手,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整个飞雪悦兰阁个如同定格了一样,除了明灭的火光闪烁,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那些奏乐的乐师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停下了摆弄琴弦,旁人甚至连呼吸都压低了声音。
“哟,好大的火气啊。”
凤之岚不知何时款款走来,左右手里各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巧笑嫣然,妩媚天成,不着痕迹的走到战无双和唐安中间,打破了场上的平衡。
将两只碗往二人手里一送,道:“看来是我这小庙炉火太旺,让两位都动了肝火,奴家给二位陪个不是,特让下人给二位备了两碗酸梅汤。二位何不卖奴家一个薄面,降降火气呢?”
唐安说的口干舌燥,剜了战无双一眼,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完。
战无双对凤之岚这叱咤江湖的奇女子可没了倨傲的资本,微微颔首,道:“给凤大家惹麻烦了,无双深感自责。”
“战将军哪里话,你能来到这里,便是给奴家面子了。”凤之岚笑道,“不过,奴家上下几十口人也要吃饭,规矩便是规矩,就如同将军的军令一般。要是坏了规矩,让奴家在江湖上如何立足?”
战无双目光一寒,知道她仍坚持让唐安见柳倾歌。不过战场上他是将军,京城却不是军营。以这女人的手段,想必人脉和声望比自己只高不低。纵是心中万般不愿,却也不能再说一个不字。更何况,人家说了半天,无非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要是自己还死死纠缠,那便是不识时务了。
想想唐安刚才的所作所为,战无双捏紧拳头,一句话也不说。
“倾歌这孩子,难道遇到一个知己,战公子若是有心,便了了这孩子的心愿,说不定她反而会对公子心怀感激呢?”凤之岚又道。“还是那句话,倾歌的心门还没有打开,每个人都有机会,战公子若有心,不妨多试几次。精诚所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