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内福王府,三司官宦,各部将领听着上司大吼,他们确实心如死灰,已经不知道当如何去说了。
就在昨日,他们亲眼看见城外筑起了一道临时的堤坝,至少五万人的投入,不过区区数日,一个水淹开封城的雏形就已经出现了。
开封城内的确是有熟悉水力地势的人,但那也要官军能出城反攻才行啊!
之前官军兵马数万的时候还打不过这群初起的反贼,现在兵马不过万余,对方又得了强援,这个时候还出城过去,岂不是送菜的料?
朝堂里的人算盘打得精明,却坑苦了开封府的众人。
“咳咳……”这个时候,拖着病体的华玉润在下人的搀扶下步入了堂内。
华玉润的确命硬,几次大难下来似乎并未击垮这位祸害了整个河南的亲王。一次次疾病让他在死亡面前徘徊了几次,却硬是挺了下来。现在,痴肥的华玉润看上去虽然依旧肥胖,却没有了那种体型庞大的突兀感。
只是减肥后耷拉下来的多余皮层让人看着有些反胃,但依旧无人敢于小觑这位将开封城掌控住的福王:“孩儿,莫要说了。”
“朝堂里的人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只不过他们知道了,却不会从我们的角度去做罢了。”华玉润继续道:“争一时长短毫无益处,看长远一点。保存缀方为正本。”
说着,华玉润目光扫过全场。这些人都是他入主开封后的人:“这个乱世,可悲的不是被亲近的人利用,而是你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我们在洛阳保存住实力,所以还有一个更大的开封为我们入手。现在借助开封保存住实力,到了燕京,才能有实力谋夺更大的天地。就算这个时候被谁利用一把,也无碍。能保存住实力到了燕京,那便足够了……”
“谁去一趟洛阳吧……”最后,华玉润叹了一口气。
华仪柳重重闭眼,挥退了众人。
翌日,数十骑护着一名穿着普通,却面白肤嫩的男子冲出了开封城,登上了黄河中的一艘小船。
小船逆流往西,过三日到了洛阳。
几十个骑士变作了武卒,披甲跨刀的凶戾模样很快就被负责的洛阳官军给围了起来。
眼见着十数小卒将自己围了起来,面白肤嫩的男子想要发怒,不过一员老卒低声道了几句后,他顿时就没脾气了:“小王福王二子华仪相,此来洛阳,求见衡王殿下。”
华仪相低声下气,却不料对面的军官却是不讲理:“我才不管什么王子,洛阳戒严,披甲持锐者,都要到武司备案,查不清楚身份的,一律以贼人论处。你们出一个人,解了兵甲,随我去找熟人作证吧!”
“来人,统统给我将这些人押下!”说罢,领头的军官煞气勃发,一手按剑,竟是让数十武士不敢动弹。
负责消息传达的古诺进了衡王府,正在和苏默下棋的衡王一愣,稍待,衡王对古诺道:“熬他几天!”
苏默笑着。
衡王也是笑:“你那句话可是印证了!”
“报应不爽罢了。”苏默回道,开封是落魄了,得之如唾手。
一旁的古诺听着两人的话,心下激荡。当年他去开封时,是如何窝囊的,现在,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