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下唇，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不回！”
沈无言脸色瞬变，刚刚是能暖死人的春水，这会儿就是冻死人的千年寒谭。
他手收回时，还在西楼脸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那长腿，一步等于西楼三步。
西楼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擦肩而过再背道而驰的感觉，立刻伸手抓住了沈无言的衣角，这一次她抓得特别紧，双手一起合力，死死攥着。
沈无言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她干脆把手伸进他的外套内，死死抓紧他腰间的皮带，双脚蹬在地上，整个人被沈无言带着往前滑行。
她看了一下旁边反光的玻璃门，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滑稽，可她就是不想放手。
沈无言在手术室门前站定，正好里面的人推门出来，病人直接被推进了附近的重症监护室，而最后一个出来的医生居然是史项的哥哥。
他出来之后，就扯掉了面上的口罩，随意的丢在了路边。
“死定了。”
他这话说得一如既往的冷漠，让西楼很怀疑，他到底是进去救人还是杀人。
杀人……
想到这个词西楼心里‘咯噔’一下。
她从来没听沈家的佣人提过沈无言的亲人，也从来没见过哪位沈家亲戚，很显然这位‘沈老爷子’跟沈无言关系不好。
她跟着沈无言到了重症监护室，正好看到里面的老人醒了过来，隔着玻璃窗狠狠地瞪着沈无言，还有手指在空中狠狠地点了一下。
西楼猛地瑟缩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沈无言……不会是真的来杀人的吧？
沈无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转过身来，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这个笑容大概是西楼在他脸上见过的最可怕的笑容，像是卷着刀刃带着寒风一般，让她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是活下去。”
这点西楼也知道，跟活着比起来，死真的太简单了，找个高处，往前一迈，就能结束所有的痛苦。
咬着牙活下来，才是最难的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沈无言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另外一番味道。
他往前走，她继续跟着。
他突然停下了时，她毫无准备，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后背，她条件反射一般抱住了他的腰。
手掌顺着他精瘦的腰线划过去，贴着他坚硬的肌肉停下，就再也不想放开。
她手臂收紧，紧紧的抱着，脸也在他后背贴紧。
“谢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不是我。”
“我知道是你。”
“不是。”
“就是！”
西楼加重语气，大有跟他争论到天亮的打算，但沈无言就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宽大的手掌轻轻附在她的手背上。
“迟到的……生日快乐。”
这声音没有刻意的温柔，甚至有点念课文的死板，西楼却觉得像歌声一般美好，听得她一心欢喜。
“那你再给我唱一首迟到的生日歌吧。”
“不会。”
“我知道你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