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辰刚刚离开病房,盛寒歌跑到米雪婧病床前看她,突然发现她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着,眼睫毛抖得厉害,好像随时要醒来一样。
“雅雅!”他大喊一句。
盛星雅有点困了,听见他的叫喊,磕了磕眼皮朝他看过去,“怎么了?”
“外婆好像要醒了!”
“是吗?”盛星雅伸了伸脖子,她要躺着不能乱动,看不见米雪婧的脸,“寒寒你出去叫下妈咪。”
“好迪裢压的箭冲出病房,朝外面客厅大喊:“妈咪,爹地,快进来!”
安雅歌跟盛寒星正起身朝病床走,看见盛寒星站在门口一脸激动,安雅歌问:“怎么了?是不是雅雅……”
“雅雅很好,是外婆!”盛寒星朝爹地妈咪身后望了望,“舅舅呢?”
“他已经走了。”
“哎,走得真快,妈咪你赶紧进来,外婆要醒了。”
盛寒星看了看手里的白纸黑字,扭头看了一眼身边一脸诧异的安雅歌,只见她下一秒疾步跑进病房。
将手中薄艺炎拟的离婚书折叠了一番,拿在手中跟进病房。
“妈妈。”安雅歌扑在床沿抚摸米雪婧额边的刘海,动作温柔、小心。
盛寒歌抱着安雅歌一条腿,昂着脑袋看着床上的外婆,小声问:“外婆是不是要醒了?”
安雅歌眼巴巴看着闭着眼的米雪婧,她眼皮下的眼珠在左右来回转动着,眼睫毛颤的很厉害,好像是在做噩梦一样。
盛寒星站在床尾看着米雪婧,淡淡道:“她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妈妈,你在做梦,你醒来吧。”
盛寒歌:“妈咪,刚刚舅舅贴着外婆的耳朵哼起摇篮曲,还说了悄悄话,要不然你也照做一下,说不定就能唤醒外婆了。”
安雅歌沉默了会,看着米雪婧额头慢慢渗出的汗水,眼皮下转动的眼珠,抖如筛糠的眼睫毛……
病房里响起清脆幽静的曲调,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是很多为人母都会对着自己的孩子们哼的摇篮曲。
盛寒歌靠着安雅歌听着妈咪的摇篮曲,感觉瞌睡中都被勾出来了,好想睡觉。
躺在病床上的盛星雅慢慢闭上眼,嘴角挂着两抹微笑,甜甜的进去梦乡。
盛寒星怔怔地站在那看着安雅歌的侧脸,从她的摇篮曲里听到了深深的爱意和怜悯,她难得露出这种浓浓的母爱光环,让他都有想像寒歌那样粘着她打瞌睡的念头。
连续哼完摇篮曲三遍,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的起着某种作用,米雪婧眼皮下来回转动的眼珠安静了,眼睫毛颤的也不那么厉害了,额头上的汗水被擦过后没再冒了。
“妈妈,摇篮曲是作为妈妈哄宝宝睡觉的曲子,可是雅歌希望它能唤醒你……不管你心里有什么苦都不应该这样逃避,醒来吧,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吧,没有人再会阻拦你了。”
盖着米雪婧手的那块被子突然动了一下,安雅歌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看见米雪婧握紧了手心,手臂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