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上来,钟自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窗外夜色正浓,灯火阑珊中行人匆匆。秦谨的粥几乎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靠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落地窗外。
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吃完了一顿饭,回去秦谨并没有打车。而是抄近路慢慢的走着回去。钟自在双手插在衣兜里跟在他身后,慢吞吞的走着。
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场景,到了此刻,竟然没有半分的旖旎。
回到酒店的时候彭副总他们已经回到酒店了,大概是有事要谈,见到钟自在打了个招呼后就和秦谨进他的房间了。
走了挺远的路,钟自在疲惫无比,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就倒在了柔软的大床。
她认床,虽然床柔软,比沙发舒服多了,可她仍是睡不着。麻木的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一早钟自在就被叫起了床,开始了一天的行程。到法国的行程原本是五天。但第三天晚上秦谨就离开了。好像是有急事,离开的时候是半夜,钟自在是第二天起床时才知道的。
好在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剩下的彭副总能解决掉。最后一天本来是要逛逛的,彭副总的老婆打电话说他女儿住院了,钟自在只得立即去替买了清单上的东西,乘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了国。
钟自在并没有回秦家,而是回了她自己的小公寓。这几天一直都睡不好,给唐果果打了电话让她过来拿东西后她就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唐果果有这边的钥匙,钟自在醒来时她正在厨房里做饭。钟自在不想去洗漱,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唐果果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我的脸上长花了?”
钟自在上前用手指捻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笑嘻嘻的道:“你可比花漂亮多了。”
唐果果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警惕的看着钟自在,道:“无事献殷勤,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说出这话时。她自己倒是先愣了愣。喜欢打鬼主意的,是以前古灵精怪的阿在。秦谨离开后,她消沉一段时间好起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可人却沉默了许多。也不再热衷于耍小聪明,好像在猛然间成熟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能打什么主意。”钟自在撇撇嘴,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果果我放下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恨好怨的。感情这东西,玩得起就玩,玩不起也怪不了别人。”
她的语气很认真,低垂着头,一张小脸一半处于明媚的灯光中,一半落在阴影里。
她从来都是闭口不谈秦谨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谁要是提到秦谨她马上翻脸就走。这次主动提起,唐果果的心里百味杂陈,伸手抱住了她,低低的道:“放下了好。不放下,痛的只会是你。秦贺严人其实挺不错的,人非草木,再深的仇怨总有一天都会放下。阿在,既然都结婚了就好好的努力一下,或许你们俩在一起也不错。”
钟自在的眼中有些许的迷茫,想起那晚被他捏住脖子那窒息的感觉。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他比我想像的还恨我。不可能的,就算我伏低做小,任由他将自尊踩到尘埃里,他也不可能放下那些事。我在他眼里早已是万恶不赦,我的解释,在他眼里只会是狡辩。”
唐果果松开了钟自在,一脸疑惑的道:“当初你和罗桑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很有心计。秦贺严整天和她在一起难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钟自在不想谈这话题,摇摇头没再说话。炖的花生米猪脚汤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唐果果不愿气氛再那么压抑,揭开盖子深吸了一口香味儿,回头看向钟自在,笑着问道:“饿不饿?先给你盛点儿?”
钟自在确实有些饿了,从碗橱了拿出了一个碗递给唐果果,自己抽了一双筷子出来,然后随意的问道:“常佳宁上班了吗?我都没给她打电话。”
“好像是上了,具体不知道在哪儿。她挺忙的,我每次给她打电话说了不到三句她就挂了。”唐果果边盛着汤边说着,想了想,又道:“她是我们三人中藏得最深的一个,其实我总觉得我们俩在她面前就像傻子一样。需要的时候就唤出来,不需要就理也不理。”
钟自在接过了汤,吹了吹抿了一口,不怎么在意的道:“她刚回来忙嘛,你别想多了。再说分开那么多年,原本就是要陌生的。”
“以前不也一样。”唐果果淡淡的道。
简直是提什么都不是,钟自在闭了嘴,专心的喝汤。好在唐果果的不快来得快也去得快,没过多大会儿就兴致勃勃的道:“我买了毛线团,你不是挺怕冷的嘛。我给你织一条围巾怎么样?还有手套,自己织的比买的暖和多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钟自在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唐果果意兴阑珊的,“是呀,不过小公司也没多忙。回到家里挺空的,总要找点儿事情来做。”
钟自在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说话。唐果果跑出去将她买的线团拿给钟自在看。
钟自在看了一眼就慢吞吞的道:“我不喜欢红色,浅色的比较好。”
唐果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还挑三拣四,买都买了,爱要不要。”
秦贺严的消息挺灵通的,居然知道她提前回来了,晚上就给钟自在打电话,语气不善的道:“你在哪儿?”
彼时钟自在正在厨房里洗碗,她的动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