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花景怀很是不甘,“不成,无论如何你都要去见见阿双,问明白了,她到底怎么到的杜家。倘或是杜家使了腌臜手段,就是拼个家破人亡,我亦不能让他们如愿了。”
不说花景怀,就是张三奶奶也想问个明白的,于是唤来杜家的下人,让给杜老财他们传话,说他们要先见见女儿,看是否安好。
杜家答应了。
张三奶奶被带到一处小院。
院子虽小,但一概都十分齐备。
张三奶奶进了小院的正房,就见花双鱼依旧是昨日那身衣裳,除了神色染了愤愤,其余倒还好。
忽然见到张三奶奶,花双鱼惊喜不定的。
张三奶奶直叱道:“孽障东西,你做下这样的丑事,竟还有脸面活着,还不快一头碰死了。”
花双鱼以为事情败落了,吓得双膝跪地,直求饶。
张三奶奶恨恨道:“现如今知错了,晚了,家中多少姊妹被你连带的。你只说,你到底是怎么来的杜家?”
听此一问,花双鱼才知家里是什么都不知的。
原来花双鱼不愿屈嫁到张三奶奶娘家,见花如玉抵死不愿嫁给死蠢杜,便异想天开,欲代替花如玉嫁杜家。
花如玉隐隐猜到花双鱼的意思后,就说家里人是不能答应,就是杜家也不答应,于是就撺掇着让花双鱼躲在她的妆奁里,等到了杜家她们再交换。
又说待有人发现时早木已成舟,不管是他们家,还是杜家都不好再有异议的,这才能成事的。
花双鱼听信了,可事到如今花如玉却不认了,只说花双鱼没羞没臊,自个跟的来。
想起因花如玉的诓骗,自己落今日的田地,花双鱼不禁心里发狠,面上却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日二姑姑说有话与我说,我……便去了,不曾想才进去就不知道人事了,再醒来就……已经在二姑姑的妆奁里了。”
花双鱼一面说,一面哭得好不伤心。
花双鱼的话虽漏洞百出,可张三奶奶正怒火中烧,那里还辨得出真假来,只不住含恨道:“又是他们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说着,张三奶奶便回前头去回花景怀,只说:“是花如玉那小贱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腌臜手段迷昏了阿双,藏在她妆奁偷运的出来。”
花景怀抬手将手边的茶碗给摔碎了,怒不可恕道:“我处处顾虑着和他们家本同出一脉不忍下狠手,倒是他们家肆无忌惮了起来。既然他们不仁,那我还顾忌什么祖宗家法。”
让人去请来杜老财,花景怀当场定下,但又说:“小女虽是二房,但也必得礼数周全地过了明堂正道。”
杜老财答应了,当下又择了吉日,请客摆酒的费事,方同花景怀到县衙立了妾书,这才算了事儿。
花景怀莫大的愧意,同花双鱼的生母郭姨娘说了花双鱼的事儿,郭姨娘当场便厥了过去。
花如玉和花双鱼虽同嫁一人,却注定今生是水火不容了,只是往后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暂且不论,只说回花景怀。
自那日起,花景怀便闭门谢客,闷头苦思了三日,出来后对张三奶奶道:“这事儿只我一人不能成,还得再依仗姐夫才是。”
花景怀头上原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哥哥名花景真,长到十一二时就死了。
长姐名花如柳,嫁了县里的一个叫牛方元的秀才。
这些年牛方元科举不顺,便在县衙谋了个师爷。
花景怀到底谋划了什么事儿,还得要牛方元帮忙的?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