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听后.脸更红了.却还嘴硬道:“是啊.天真热.”
冯王平只笑一笑.却沒再打趣以青.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许落寞.却也有一丝安心.淡淡道:“回家吧.”
以青听她放过了自己.连忙上去搀住她:“师父.你还好吧.”
“沒什么好不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吧.能做的我都做了.老头子那个性子.死犟死犟的.就这样吧.”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以青看着冯王平有些哀伤的神情.便开解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宋大人作为大明西宁侯的选择.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冯王平闷闷一笑.“你这丫头.总好像活了七老八十一样.说一些过來人的话.这样的淡然无求.去做姑子礼佛倒是最好不过了.”
“当然不要啦.”以青很高兴可以不用继续刚才的话題.忙笑道.“我这么喜欢吃肉.怎么能礼佛啊.会亵渎了佛祖的.再说.我还是喜欢有头发的自己.”
“……我也喜欢你的头发.又黑又顺.”冯王平看着不施粉黛的以青.眼里充满了宠爱.
石亨喜欢她又怎么样.
这并不妨碍自己也喜欢她啊.
这样的姑娘.漂亮.聪明.善解人意.谁能不喜欢呢.
“呵呵.”以青笑起來.“师父的头发也很好.虽然不是很亮.也……不是很顺……还有些……自來卷……”
冯王平扫过來的目光让以青说不下去了.她连忙打着圆场:“但是.总比沒有强啊.”
一只手捏住了以青的脸颊.冯王平挑起眉毛.凉凉道:“我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你了.说起话來.沒大沒小的啊.说谁沒头发呢.”
以青连忙求饶.伸手一指道:“它.它沒头发.”
冯王平顺着以青的手指看去.居然是驸马府门口的两只石狮子.
这一愣.手劲儿也松了.以青得了空.连忙往自己的小轿子那跑去.笑道:“师父别担心.您将來肯定不能和它一样.”
冯王平也笑了.亏得以青这一闹.自己也不觉得那么不舍了.抬头看看门口的匾额.驸马府三个大字澄黄威武.她按着袖口里一沓厚厚的纸.心里漫过哀伤:怕是再不能來了.人都去了.还留着这些死物做什么.
以青不明白冯王平的心思.独自钻进了轿子里.却发现轿夫沒有立即启程.
拨开帘子一看.冯王平一袭华服.正站在驸马府的几级台阶之下.抬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刚想叫她.却见冯王平自己回身上了轿子.便忙嘱咐轿夫跟着一起往回走了.
以青摸了摸还有些热的脸.一半是刚刚冯王平掐的.一半是因为石亨.
他俩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样的亲密动作应该沒什么吧.
以青这样开解着自己.却在想起石亨的食指滑过自己的鼻尖的那刻.心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样.又紧又急.好似不能呼吸了一样.
刚刚冯王平这样对自己的时候.自己可沒有这种心乱的感觉.
一个声音从心底传來:“那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