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四周,过了片刻,才说:“她混入到我们当中,我能当着大家的面揭穿她吗?只怕连私底下跟你们说都不行,因为死的人不仅是我,你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得死。”
我微微皱眉看着他的眼睛,他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又听到他说:“而且你们从斗狗场出来的时候,那些狗不可能没有发现异常,因为它们都会对我狂叫,既然发现了异常,为何你自己没有怀疑?”
我再次一惊,是啊,当时藏獒王等所有的狗都对着她狂吠,她还那么凶。
我当时是觉得疑惑,但是无论怎么想,我也不会想到吴小月就是被镇住的那个女魔。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看了他一眼,而后说:“我知道了,去收拾东西啦,走啦,路上还要辛苦你开车。”
他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他的房间而去。
看着王川离去的背影,老子的心里真是纠结,这样的人还值得深交吗?
车子还是原来的那辆卡车,还是原来的那拨人,备好了一路上的物资之后,便一路南下,往福建的巫山而去。
到达巫山山脚之时,已经是七天之后。
几个月不见,这个村子依旧安静,村里的人依旧忙碌着,只不过有没有再去跑山,这便不得而知了。
车子在山脚下停下,然后我带着人往罗木匠的家里走去。
罗木匠的家里竟然亮着灯,我赶紧冲了过去,大门没关,当我冲进去之时,发现竟然是一对老头和老太太。
两人也是盯着我们,用带着浓浓腔调的闽南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这里不是罗木匠和小敏的家吗?”我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头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们找罗木匠啊,他们不知道哪里去了,失踪了好几个月了,我们是他一个村的,村里见他们家的房子闲置了,我们又没地方住,所以就先让我们住进来,等他们一回来了,我们立马就搬走……”
我木然的看着这房子,特别是那张我住了两个月的床,此刻那老太太正拿着碗筷,坐在床沿上吃饭。
此情此景,真让人受不了,回想起之前我瘫在床上,小敏拿着碗和汤勺喂我,并且在我身边做作业,念唐诗……
一想到那时候,鼻子一酸,心里很不好受。
“我们走。”我带着他们往山上而去。
刚一转身,就听到那老汉对着我们喊:“你们这是去哪里?”
“去巫山之上。”
“你们去巫山干嘛?”老头傻眼的看着我们一群人,还有男有女。
“跑山。”我想了想说。
“哎,不要去跑山啦,山上的东西已经没多少了,而且现在特别诡异,特别的吓人,就有不少人在山上丢了性命,所以现在村里也都不让人上去跑山了。”
我对着老汉基础为微笑,说:“没事,我们就上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然后老汉还想说些什么,我便带着人往巫山的深处而去。
之前我和罗木匠他们上去之时,已经开过一遍路,但是几个月没来,路上再次长出了杂草和荆棘。
先是过了满是寄死窟的那个峡谷,由于此刻是大白天,峡谷内的镜像一览无遗。
“这是什么?为何悬崖峭壁上会有这么多的方形洞口?”老狗看向上面的那些寄死窟。
“寄死窟。”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很不好受。
刚才那对老夫妻,就是老无所养了,但好在村里还给安排了住宿,只不过如果罗木匠他们在的话,那这对老夫妻去哪里住?
而那些有儿有女的老夫妻,他们的子女如今应该会赡养他们吧?应该不至于像以前的人将老人送到寄死窟吧?
一听我说寄死窟,好些人的脸都不好看了,显然都知道寄死窟的意思,但是阿依慕不懂,她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相当于洞葬吧,一个方形的洞口,就相当于一个墓室,但这是穷苦人的墓室,里面没有什么东西的,陪葬的东西几乎没有,有的可能是一张席子和一床薄被,还有一身的衣服,棺材就不用想了。”我解释说。
“那洞葬就叫洞葬,为何要叫寄死窟?有什么典故吗?”阿依慕继续问道。
我与老狗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我说:“以前的人食不果腹,老人一旦到了大限或者得了重病没办法治,而且又丧失了劳动力,他们就会被送来这种洞里,可能是自愿的,也可能是儿女的意思。”
“送到这里做什么?”阿依慕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们。
“等死……”留下这两个字,我大步的往前走去,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后面的人也快步跟上,听他们的脚步,似乎内心也如同脚步一样,无比的沉重。
土匪寨依旧,那个木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变,我们也只是驻足看了一眼,回忆之前在这里的经过。
然后便朝着巫族护法像的位置而去。
巫族护法像,古丽,古娜,古扎,总的三尊,而最后的一尊则是巫神的神像。
之前小敏的三魂七魄被分为一魂两魄,一魂两魄,一魂三魄,分别进入三尊护法像的肚子里,然后肚子就鼓了起来,而后孕育一年便会生下三个一模一样的小敏。
就如同以前的月兰,追星,追日三人的关系一样。
但是此刻我们站在古丽石像的面前,此刻石像的肚子平平的,明显就比我以前看到的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