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拍拍屁股,直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右手长剑就随意的拖在地上,发出剑鞘与地面磕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一响一响,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这李牧之,今天有点不对劲。”薛老鬼单手背负在身后,眼神紧紧盯住李牧之,浑身的神经已经绷紧,第三真传弟子今天带给他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很危险。
“发生了什么事,这李牧之好像要脱离宗主的掌控了。”薛老鬼脸色一阴,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执法殿现在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怎么说也是执法殿的副殿主啊。”李牧之洒然一笑,将薛老鬼的话给憋了回去。
潜台词是在说,执法殿要做的事情,都是他李牧之授意的,至于原因为何,不好意思,至少你薛老鬼还无权得知。
执法殿不归于长老统辖,是完全独立的,理论上来讲只归于执法殿殿主,当然历代执法殿殿主都是宗主的心腹。。。当然,这是曾经的历代,而这一刻,至少在目前来看,执法殿是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握,独属于李牧之的。
“你想做什么?”薛老鬼缓和了一下语气,现在还不是和李牧之撕破脸的时候。
宗门有法度,有规矩,虽然这规矩有的时候只是快遮羞布,尤其是在面对执法殿副殿主的时候,此刻谈规矩是没有用的,也来不及。
“没什么,执法殿安逸了太久,也该找找活干,最近宗内太过冷清,让大家热闹热闹,有助于下面弟子整体实力的提高。”李牧之张口就是胡话。
薛老鬼半个字都不信,他知道李牧之肯定在动些什么心思,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对方到底想做些什么,他就不怕宗主发怒么
李牧之只是淡淡的笑着,笑的薛老鬼浑身不自在,他冷哼一声,对着李牧之寒声道:“你好自为之!”
李牧之低着头,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再抬起头,双眼一片漠然的盯着薛老鬼,出口道:“薛长老,有个人想见你,他能解答你心中此刻所有的疑惑,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去见他。”
“谁?”薛老鬼眼中暴射出两道精光。
李牧之笑而不语,只是悄然地将长剑握在了手中。
“林堂之,不,不应该是他,那会是谁呢?”薛老鬼心中想了一圈可疑的人,最后也没有定下来李牧之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想见我,那就来见我就是了,何必如此鬼鬼祟祟。”今天的李牧之如此反常,薛老鬼心中是有着提防的,又岂会随意上钩。
“事涉青云宗上下的生死存亡,当然要小心一点。”李牧之脸色肃然。
“大言不惭!”薛老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他不打算再跟李牧之对话下去了,作势就要离开。
“薛长老,别怪我没提醒你,错过这次,你不会有下次机会了,这可不仅仅关系到青云宗,也关系到你自己的命。”李牧之脚下忽然一踩,闪身出现在薛老鬼一侧,右手已经爬上了剑柄,威胁之意不言而明。
薛老鬼终于脸色大变,阴沉地盯着李牧之,暴怒道:“李牧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牧之嗤笑一声,不屑道:“薛长老,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倒是薛长老,此刻可不要犯糊涂啊,会没命的。”
“就凭你?”薛老鬼背后枯槁的鬼爪浮出一丝丝寒气,双目渐渐染上一层冰冷的杀意。
“当然不止是我。”李牧之话音未落,远处几道浑身是血的身影出现在薛老鬼的视线中,正是张浪和几名不知何时已然返回的执法殿弟子。
“李牧之。。。你莫非还真敢动手不成?”薛老鬼脸色铁青一片,怒极攻心,他真的不敢相信,在青云宗内竟然有人敢对他动手。
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胆大包天。
剑锋划出剑鞘的声音,李牧之用拔剑的动作告诉了薛老鬼自己的答复。
噌噌噌!
又是几声先后拔剑的声音,一干执法殿的弟子不发一言,却将薛老鬼包围在正中,一个个眼神阴冷,充斥着血丝,周身还未散尽的血腥味儿,更是显得杀气腾腾。
“疯了,李牧之是给他们喂了什么药,这些家伙是真的敢在这里干掉自己啊,他们就不怕万一没杀掉老夫,叫我逃出去,后果会如何么?”
薛老鬼真是想差了,这些家伙自然是知道让薛老鬼逃掉会是什么后果,正是因为他们无比清楚,所以他们此时的杀意才异常的干脆,因为他们脑子里被种下的虫子正在告诉他们,他们哪怕只是后退一步,都会生不如死。
“无故杀害宗门长老,这可是死罪,你们若是现在离开,老夫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追究李牧之一人。”薛老鬼眼皮子跳了跳,阴测测的说道。
“薛长老别白费力气了,他们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与其在这白费口舌,不如想想我的提议,去见一位朋友。”李牧之语气平缓,但是缓缓收缩的瞳孔,却是在提醒薛老鬼,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这事情透着邪性!”薛老鬼心道,到嘴的话被活生生咽了回去,李牧之话里的深意让薛老鬼内心惊悸。
“有人控制了执法殿所有弟子的性命?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又是如何做到的,林堂之么?如果是林堂之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儿,那就是另有其人。。。该死,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和如此的野心。。”
张浪唰的摘掉自己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