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披散开来,整个人脆弱的仿佛经过一些力量就会被摧残。夏徵移开目光,转身要离开。
“皇上。”姜寐费力的支起身子,叫住他。
夏徵的背影停留在门口,等着姜寐的下文。
“你……”姜寐忽然觉得,今天这件事情终于发展到了现今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艰难的发问:“皇上,在你心里,我们一直只是君臣吧?”
她的潜台词就是,夏徵,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夏徵带着冷漠的表情转过头,仅仅那一个眼神,却让姜寐明白了所有。
是了,在他心里自己一直以来的身份地位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太监,连一个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更何况夏徵性取向正常,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是我逾矩了。”姜寐对着夏徵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即整个人失去重心,失去知觉,重重朝着床下栽去。
夏徵早就听出她声音里的虚弱,大步飞身上前擎住她,姜寐跌入夏徵的怀抱。
怀里的那个女人,双眼紧闭,紧抿双唇,夏徵知道,她比谁都倔强。
夏徵眼底阴鹜之色更重,冷声对着屋外道:“宋镜,你进来为姜督主医治。”
说罢,将姜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侧,将床帐放了下来,遮住床上昏迷不醒这人身上全部的春光,随即,夏徵眸光微深,将姜寐身上纠缠着的被子一点点的放开。
终究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夏徵阴沉着脸霍然站起,看着床上的人,眸色莫测,随即猛的掀开床帐,对着屋外喊道:“夏无思,给朕滚进来。”
宋镜随即和夏无思一齐进了姜寐的屋子,夏无思一脸震惊仍未褪去,更尤其是看到姜寐还全须全尾的躺在床上,更是诧异,从来都冷硬心肠的三个……这时候不应该直接把犯了欺君之罪的姜寐拖出去直接斩了吗?
但是她终究没敢多问。床帐里,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安静的好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
夏徵对夏无思说:“你先给她换身衣服,宋镜,给她医治,朕要看到完好无损的姜寐,听懂了吗?”
宋镜微微颔首,夏徵径直走出了这间屋子。虽然夏徵一言未发,但是他情绪不好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院子里。
夏无双靠着一棵树,微微眯着眼眸,看着屋内久久没有声息。
另一边,卓王孙紧紧握着折扇,与往日嬉笑怒骂的神情全然不相同。
“卓指挥使,你与姜督主交情不浅,你一早就知道她犯下了欺君之罪吗?”夏无双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说,神情里早已暗藏锋芒。
“不瞒王爷,臣也是第一次知晓姜督主的真实身份。”卓王孙沉声回答。
话音刚落,夏徵就从屋内走了出来,慕良巍率先迎了上去:“皇上,此次遇刺事件,东厂应该负全责。”
夏徵吩咐:“罪不在姜寐,是东厂内部出了岔子。”
“姜寐她,”夏徵顿了顿。“没什么理由谋杀朕。况且此事朕心里已有定论。”
“现在,把周含缨押到朕面前。”夏徵有条不紊的下令,又恢复了那个指点江山的天子,冷漠疏离,杀伐果断。
姜寐又似回到了21世纪的很多生活片段中去,她面前不是漆黑难懂的锅灶,而是专属于二十一世纪的微波炉和烤箱。她的生活和以前一样,机械平淡,偶尔拜会许大福,俩人逗贫说嘴,也欢笑着活。
她知道自己是做梦了,她也清楚的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不想醒过来。
宋镜叹了口气:“虽说姜督主……但是,她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
“手指骨都快断掉了,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惨烈。这样拼命,的确没有加害皇上的理由,你们或许是想多了。”
宋镜冷静的对着夏无双等人分析这件事,没有丝毫偏袒。
此刻卓王孙依旧等在外面,夏无双方才礼貌的劝他回去,他却说是放心不下姜督主才执意在这院中等,而夏徵亲信几人已经进了屋,围站在姜寐的床前,面色各异。
“千想万想我都未曾想过姜寐居然是个女的……”夏无思感叹。
“她对三哥,难道是……男女之情?”夏无思惊呼出声,而此时床上的姜寐,满头大汗,紧皱着眉头,不展欢颜,甚至连一丝安稳也没有。
“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让她醒过来,毕竟她救了皇上一命,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慕良巍冷静说道。
宋镜皱眉为姜寐把脉:“她的情况很不好。她没有武功底子,体内没有真气,方才应该是拼尽全力硬冲上阵,浑身肌肉没有几处完好的,拉伤程度很大。”
夏无思走上前去,有些疼惜的摸了摸姜寐的脸颊:“从前只觉得和姜寐很投缘,竟没有想到,她是名女子……”
宋镜淡淡的看着夏无思将手放在姜寐的脸上,开口说道:“公主,纵然是投缘,姜寐从前的身份也只是个太监,公主与姜寐之前的距离不宜太过亲近。”
夏无思对着宋镜狰狞一笑:“若不是你一直不让本宫亲近,本宫岂会如此。”
夏无双皱眉:“很奇怪的是,姜寐在东厂的档案居然是空白的,韩熙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漏洞,还是说,韩熙默许了?”
这个问题着实问到了点子上,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周含缨惊魂未定的被侍卫押到了夏徵的面前,尽管她是皇后,但是押她前来的侍卫却没有手下留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