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李青慕的心疼肉,太子一哭,李青慕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
她将太子抱到怀里百般去哄,可太子就是趴在她的胸前痛哭不止。
哽咽之余回头看一眼站在一侧的温夫人,别过脸去继续痛哭。
李青慕侧过身子,用自己的身子将太子完全挡住,目光凌厉的看向了温夫人。
太子年幼,不可能无缘无故看到一个人后就痛哭不止。
唯一的解释,是那个人曾经让太子非常害怕,害怕到在他弱小的心灵上已经打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温夫人见李青慕威严的看着自己,心中莫名的折了个个儿。她挑起唇角略僵硬的笑道,“皇后娘娘,太子莫不是困倦了吧。”
说着提裙向前迈了一步,向太子伸出手去。
温夫人的手刚一触碰到太子的手臂,太子身子向一侧仰着躲过了,两只白嫩嫩的手臂环上李青慕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虚汗。
陶娘子后退一步,看着痛哭不止的太子对李青慕道,“皇后娘娘,太子是不是刚闹玩的时候摔到哪里了?”
李青慕亲吻着太子的耳侧,在太子的耳边细细轻语。见太子还是不好,李青慕又拿了自己耳上的耳环去太子眼前轻晃。
这些往日哄太子不哭的招数如今都没有了作用。耳侧传来温夫人和陶娘子带着讨好的笑,李青慕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声音甚寒的对两人吐出一个字,“滚!”
字正腔圆,标准的大月话。
姚远在一侧连忙对温夫人和陶娘子恭身,道,“温夫人,陶娘子,今日皇后娘娘是没时间了,还请改日再来吧。”
温夫人看着眼前的李青慕阵阵发愣,此时的李青慕在她眼里不是月和皇后,分明就是昭月夫人!
“轰出去。”李青慕抱着太子远离温夫人和陶娘子两人,向池塘边上走去。
这一句是大顺话,知柳连忙上前对温夫人和陶娘子引路。
李青慕指着池塘里的一根水莲草,对大哭不止的太子哄道,“煜儿,你看,那枝水草真漂亮,绿油油的,池水一流过,它就顺着水流向下游漂。”
太子瘪着嘴,顺着李青慕的手看了过去,渐渐止住了哭声。
将满是泪水的小脸在李青慕的衣襟上蹭了蹭后,太子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抽噎着道,“花儿。”
李青慕顺着太子的手臂看过去,见池塘的正中间开着几朵紫色的小花。花瓣之上还沾着水滴,在阳光下莹莹发光。
李青慕回头,对站在一侧的小谷子道,“去把那朵花摘来给太子玩。”
小谷子马上点头,招呼一侧的小太监脱了靴子下水。
李青慕抱着太子又回到秋千旁,温夫人和陶娘子已经被姚远领走了。
坐在秋千上哄着太子轻晃了会,太子不哭了,伸出两只小手摸李青慕抹胸上的梅花样式刺绣。
李青慕从宫人手里接过一只锦帕,擦掉了太子眼角挂着的泪珠。
太子玩了会,抬头去看李青慕,弯着还闪着泪光的双眸笑了。
李青慕将锦帕交给一侧的宫人,抱着太子从秋千上滑下坐在了草坪上,对太子问道,“煜儿,你为什么哭?”
太子眨了眨眼睛看李青慕,似不知道李青慕在问些什么一样。
“煜儿,你看到温夫人时为什么哭?”李青慕指了指刚刚温夫人站的地方,对太子再次问道。
太子回过头去看,似心有余悸一般又瘪起了小嘴,对李青慕道了句,“怕。”
“为什么怕温夫人?”李青慕又问。
太子却不说话了,肉呼呼的小手拍着身侧绿油油的草坪,嘴里哇哇的乱语。
小谷子捧了几朵紫色的小花从池塘处回来,奉到李青慕的眼前后道,“皇后娘娘,摘上来了。奴才问了宫人,说这种紫色的小花叫紫兰,是兰花中的一种。”
“紫兰?”李青慕将那小花接到手中细看,见其样子的确同兰花相似,只不过是花朵要小上许多。
将紫兰递给太子,李青慕笑道,“煜儿,给你花儿。”
太子将紫兰接过去,欢天喜地的去玩了。
李青慕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了一侧假山下的石桌前。知柳上了一碗果冰后,李青慕抱在怀里吃着解署。
吃了几口后,李青慕舔着粉嫩的嘴唇对知柳问道,“知柳,你可知太子为什么怕温夫人吗?”
知柳摇头,如实回道,“皇后娘娘,您未回来时奴婢一直在空置的凤阳殿中当差,同太子接触并不多。”
“本宫未回来时,太子养在哪里?”
知柳细思后回道,“太子最初回来时是养在凤阳殿如夫人那里的,后来如夫人病殁,太子便被皇上接到了清心殿中。皇上有时候政务繁忙,太子便跟着后宫的妃嫔们居住。太子不是现在看到温夫人才哭的,许久前太子看到温夫人就会大哭。”
“原来侍候在太子身侧的宫人呢,叫来我有话要问。”李青慕将装着果冰的白玉碗递给知柳。
知柳点头,对李青慕道,“小宫女们是问不出什么的,奴婢去把凝诗凝笑叫来,以前都是由她们在清心殿中侍候太子的。”
李青慕点头,歪着头去看远处玩得笑出声的太子,心中对温夫人起了恼意。
她不确定温夫人是不是对太子做过什么,可光凭太子看到温夫人哭这一点,温夫人就再没有在后宫存在的必要。
知柳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两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