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向沈言清深躬一礼,沈言清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只低头忍着笑意配合道:“沧月已知道龙王的苦衷,只恐皇兄对我太过疼爱,不能原谅啊。”
沧海在上面一听,心里更美了,原來自己的形象这么高大。。忙慈祥地笑道:“皇妹,皇兄自然看不得你受些许委曲,只是此事原是有奸人陷害,也苦了龙王了。皇兄岂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不知龙公主可安好啊。”
蓝漠拱手谢过:“谢舅兄挂念,小妹已救出魔掌。”
一旁的诸位大臣们脸上都三条黑线,刚刚还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样子,如今便在殿上叙起亲戚了,自家皇帝未免变脸变得太快了。再说,当务之急是赶紧商量一下,由谁去龙宫赴宴。是见者有份,还是择优录取呢。
大臣们都各怀心思,跃跃欲试,根本沒心情听他们三人叙亲。
沧海难得龙王愿意与他相叙,他恨不得多听一些海中奇事,多与龙王攀攀亲,索性道:“今天朝会散了吧。”
大臣们如释重负,一个个匆匆行礼后都急着离去。都想着先下手为强,回家好好谋划走哪个门路,能让龙王和公主殿下选自己去赴龙宫之宴。
每个大臣下得殿來都像记挂着什么国家大事一样,面带沉思走得匆忙。若得守殿兵士心中猜测,到底出了何等大事。
大臣们散去,沧海将蓝漠与沧月让至内宫书房,纷纷落了座,内侍看过上好之茶。三人真像亲戚叙家常一样叙了起來。
沈言清一直不说话,只看着蓝漠演戏。心中愉快无比,冷言冷语的龙王化身临家小舅子,回答着沧海一拔又一拔的问題攻势。
最让她惊奇的是居然丝毫不见他有不耐烦的情绪,反而风度翩翩,谈吐有礼。
她明知道他肯定不舒服,却乐得看他笑话。在一边一杯接一杯的品着香茶,听着他不但将二人婚事一一向沧海讲明,顺带连如今天下局势,肃夜勾结墨隐引起北灵内乱,以及四族连盟之事都一一向沧海做了解释。
这可省了自己废心了,也难为少言寡语的蓝漠,估计他今天半天说了以往一年的话。
眼见着宫中都要掌灯了,沧海还意兴盎然道:“不如今日皇妹与龙王留宿宫中。皇兄要与你二人通宵饮宴。”
“舅兄不可,舅兄虽是凡体,却贵为一国之主,岂可如此操劳。”蓝漠拒绝道:“我们叨扰了一日,也该让舅兄歇息了,如今天下局势大乱,还要仰丈舅兄在朝堂之上费心周旋。”
他一番谎话,说得沧海心内舒坦,原來自己这么伟大。他之前好像沒发现过。
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蓝漠拉起在一边看笑话的沈言清,便礼貌的辞行。不给沈言清和沧海再说话的机会,便拖着人向宫外而去。
出了内宫,沈言清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龙王,原來如此擅言。沈言清刮目相看。”她边说边撑着自己几乎笑叉气的腰。
蓝漠脸黑的像阴天一样,斜了兀自笑个不停的沈言清一眼,唇边突然荡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爱妃,本王今日要留宿海神府,我们上路吧。”
看着沈言清的笑僵在脸上,蓝漠自顾自地牵着她的手上了早已候在宫门的马车,不用沈言清言语,便吩咐道:“速速回府。”
车夫像打了鸡血一样,鞭子扬起,骏马四蹄狂奔,完全不顾沈言清想要拖延的心情,飞速地赶回海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