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婉儿用着自己虚弱的声音轻声地唤着正在痛哭的碧城,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收起,将必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婉儿!婉儿!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碧城激动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将卿婉儿软弱无骨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中。
屋外的人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房门,也不管是不是碧城还在为她擦身子,飞快地跑了进来。
顾清元率先冲了进来他站在床脚,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头乌黑的秀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她的发间,沉睡了十几日的人,突然就这么醒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突然鼻子一酸,双眼居然一阵通红,他紧抿薄唇,双拳紧握,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会一个没有忍住,会落下那男儿泪。
冥溪也紧跟其后,她步子有些蹒跚,她缓缓来到床边,看着卿婉儿已经醒了,心中高兴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笑意过后却略显伤感,同样的女娲石救人,为什么那先救的人却还没有醒过来。
“婉儿,你可还好?”冥溪抽了抽自己的鼻子,随后微微地笑着问道。
卿婉儿没有说话,她摇了摇头,看着冥溪她便想起了魍冥,她查看四周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知道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保护自己,怎么他此时却没有在?
她明明记得她回来时她闻过冥溪的,说是他已经没有事了的。
突然她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她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用力地扯开自己干涸的嘴唇,由于有些用力沾在一起的皮被她扯掉了一块,瞬间她的嘴里便充满了一阵血腥味,她她伸出舌头将那破皮的嘴唇上舔了舔,随后用着自己沙哑的声音问道:“魍冥怎么样了?”
冥溪知道她定会问魍冥的消息,她也没有打算隐瞒,毕竟魍冥是她救的。她顿了顿,抬眼看着卿婉儿轻声说道:“他..还没有醒过来。”
卿婉儿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低下头喃喃道:“还没有醒?怎么会?女娲石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没有醒?我都醒过来了啊?”说着她猛地一抬眼又看向冥溪,她那突然的动作,吓了冥溪一大跳。
冥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回答她,因为她也担心魍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害怕没有用,每日每夜都用有这女娲石再次为他疗伤,可是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卿婉儿见她没有说话,她一把掀开被子,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去,身上的疼痛由于女娲石的治疗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她睡了十多日,也不曾进食,她此时身子十分地虚弱,就连走路也偏偏倒倒的。
在房中的三人赶紧跟了上去,碧城担心她摔倒大步地走上前将她搀扶着。
卿婉儿朝着碧城笑了笑,随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子支撑着,尽管自己大部分的重心都压在碧城的身上,她却依旧有些吃力。
一个转角,她走得有些急了,而碧城也吃了许多力,一下之撑不住,险些倒了下去。
顾清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一把将卿婉儿抱了起来,而冥溪则快不上去扶着精疲力尽的碧城。
顾清元看着她满头的冷汗,而她的身子在这短短的十几日,就已经轻了许多,他抱着她轻飘飘的身子,若不是低头能看见她,他都以为自己的抱的是空气。
而她自己刚刚醒来第一个看见的虽然是自己,却心里第一个牵挂的确实魍冥,他生气了。
顾清元的一双凌眉紧紧地皱在眉心,一双漆黑的双眸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缓了缓问道:“难道就是因为你不喜欢本王,就要这么折腾自己吗?难道就是因为他受伤了未醒来,你就要这般伤害你自己吗?你现在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你要如何坚持走过去。”
“王爷想必你误会了,我不喜欢是事实,我没有要伤害自己,只是关心他罢了,如果王爷不抱着我,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他的房间中。”卿婉儿说完无力地笑了笑。
顾清元听了卿婉儿的这番话,真想就这么一下将她扔在地上,可是他又不忍,只能将抱着她的手紧了些,他紧咬着牙,抬起双眼没有看着她:“就算你当真不喜欢本王,本王也决不允许你从这条长廊爬过去!”说罢他抱着卿婉儿便往魍冥的房间走去。
他第一次感到这是一次奇天大辱,他身为这墨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何尝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可眼前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因为自己的内疚将她拒之门外,而现在自己却要抱着自己心尖尖儿上的这个人,送到她喜欢的男子身边。
这种苦想必唯有他自己方能体会,而方才卿婉儿的话更像是利剑一剑一剑地刺在自己的心头上。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魍冥的房间之中,顾清元有些生气地将放在碧城端来的软凳上,随后便转身就退了出去。
他能将卿婉儿从她的房门外抱到魍冥的房间之中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他可是当今的摄政王,他也有他自己的矜持。
卿婉儿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魍冥气色很好,他与她不同,他是神,不用食用五谷,自然也不会像她一样睡了十几日便浑身没有了力气。
她伸手拉着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之中,他的手依旧是那么的冰凉,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怕冷,而他此时身子却这样冰冷,他一定害怕得睁不开眼。
卿婉儿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轻轻地揉搓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