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指纹膜啊!”朱一鸣信心满满地介绍说,“如今,复制指纹早已不算什么了。(一搜,铺天盖地都是卖这东西的!可以瞒过诸多电子设备,比如指纹仪等等。一般来说,高水平的指纹复制多半用硅胶或是凝胶,经过一系列专业的‘操’作后,指纹就复制成功了,将制作好的指纹膜沾上血液再印到被害者的衣服上!如此一来,血指纹的谜题就破解了!”
“这话没错!”徐敏接着‘插’言到,“血液的保存时间,一般只有三十五天,即便用先进的冷冻技术,也不会超过一年!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边潇潇的血液显然是不会被保存的,而指纹……”
“指纹也不可能,关于指纹膜的假设,我们也曾经做过,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成立。”没曾想,朱一鸣和徐敏的兴奋,却紧接着被葛菲泼了一盆冷水。
“不成立?”听了这话,朱一鸣很是失落。
“指纹可以被复制不假,但不要忘了,硅胶也好,凝胶也好,本身都具有伸缩‘性’,且极易被氧化,无论采用何种方式保存,指纹也不可能留存至三年。而在现实中,指纹膜的使用往往是一次‘性’的,用来开启保险柜、密码锁等等,没听说有谁长期使用指纹膜的。”葛菲进一步作了解释,“具体到三年前的案件,由于当时的思维局限,并没有立即考虑到指纹膜这一点,致使案件的推断出现了遗漏。直到第二年,就是2011年的‘春’天,一个偶然的时机,我们即刻想到了指纹膜。”
“既然想到了,为何又说结论不成立呢?”徐敏又问。
“具体过程是,想到指纹膜的可能‘性’后,我们立即严格按照指纹复制的技术,以付队的指纹为原型,制作出了相同的指纹膜,并成功骗过了指纹仪。另外,用真实的手指和指纹膜分别在相同介质上留下了指纹,结果二者几乎是一模一样,难以判断,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复制的。”停顿之后,葛菲继续说,“基于指纹复制的可能‘性’,我们又重新审视了卢杰被害一案,却发现,案件分析仍然存在问题。”
“为什么?还是作案时间上的问题吗?”徐敏问。
“是的,”葛菲立即答道,“还是先前的结论,不论凶手是谁,想要在卢杰领口处留下血指纹,就一定要在婚礼当日进出过侧厅,并且与卢杰出现的时间有‘交’叉,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接近卢杰。可根据最初的排查,除去利用十分钟黄金时间档的人,唯一有机会的,就只有一个人——齐桦!”
“问题是,假如凶手是齐桦,也拥有边潇潇的指纹膜,但她在行凶后并没有离开现场,如此一来,指纹膜也应该留在现场。可事实证明,齐桦的随身物品中,根本就没有指纹膜。整个案发现场,包括之后被发现的蓝‘色’包袱,也都没有指纹膜的踪影。也就是说,齐桦使用指纹膜的可能‘性’很小。”曲皓接着说。
“会不会是现场毁掉了?”朱一鸣又问。
“即便是毁掉,也会留有残留物。除非……是齐桦将指纹膜吞下去了。果真如此,那就难以取证了。”曲皓自嘲地说。
“即便三年前的案子如此解释,那徐景彦身上的指纹又该怎么说?如果当初的指纹膜被齐桦毁了,边潇潇已死,指纹再如何复制?另外,我们在2011年复制出的指纹膜,一度被妥善保存,但由于硅胶本身的弹‘性’作用,复制指纹早已失效了,不可能再冒充真实指纹。所以,可以断定,即便有人在三年前复制了边潇潇的指纹,以此冒充死者,被复制的指纹,绝不可能留到现在!徐景彦身上的指纹,一定不是复制的!”葛菲又说。
“不是复制的?那就是真实的了!可……边潇潇不是确定死了吗?!指纹膜尚且说得过去,若是真实的指纹……不就出鬼了吗?!”面对如此结论,朱一鸣很难接受。
“边潇潇确实死了。”对此,曲皓用完全肯定的语气说道,“虽然,7号公寓那场火,对边潇潇的尸体造成了部分损毁,但其身份还是不能质疑的。死在102房间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边潇潇!”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案情讨论至此,谢峰也疑‘惑’了,经历过这么多案件,如此灵异现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老谢,我觉得又跑偏了。”此时,付延青不由说道。
“跑偏了?”谢峰不明白付延青的用意。
“是的。”付延青点头说道,“这种推理的死胡同,在三年前我就经历过了,虽然还找不到突破口,但我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存有破绽!同时,我们也要认识到,如此推理的死胡同,正是凶手希望看到的!这些所谓的‘灵异’,也是凶手用来误导我们的手段!因此,我们一定要跳出‘灵异’的思维,从最现实的角度,最直接的线索方面入手,寻找案件的切入口!”
不难看出,毕竟案件接触时间较长,付延青已经对所谓的“灵异”产生了一定免疫‘性’,案件侦破逐渐回归到理‘性’。
“你说得很对,我们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顺着现有线索深挖,才是当务之急。”对付延青的说法,谢峰表示赞同。
“因此,不要再考虑指纹,也不要再考虑血液,总之,一切容易将思维引入矛盾的细节都暂时放下。继续‘摸’排徐景彦的关系网,迅速锁定监控中的‘清洁工’以及寄信的‘环卫工’,才是最重要的!”付延青说道。
“